墨寶寶低頭想了一瞬,也為自己神經質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了,“對啊,這人吧大概就是言外之意想多了才會生生出了那麼多的事端。”
“那你在我剛才那句話裏聽出來了什麼弦外之音?”
“所有的下意識反應都是你潛意識裏的東西的一種外在表現,你一定是對我剛才說的那句話裏的哪個詞,或者這句話,又或者這句話的意思有了反應,想起來了什麼。”
“沒關係,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但是看的出來你對學的這個專業還是很有抵觸情緒的。”
墨寶寶幹笑了兩聲,“我沒想到學這個是為了給我自己治病啊。”
說完這句話墨寶寶突然就愣住了,好像也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很痛苦的說,學了心理學就是為了給自己治病,說的那麼淒冷和絕望,是誰?
張曉看著陷入了深思的墨寶寶輕輕的又重複了一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寶寶,你是一個勇敢的姑娘,有問題我們要勇敢的麵對,你一直做的很好,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我們的機體允許他脆弱,但是我們不能讓他總是逃避,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
墨寶寶緊張的神經在張曉平和的聲音裏奇跡般的放鬆下來,剛才那個捆綁了自己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墨寶寶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盡快堅強起來。
第一次的會談雖然一共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確切的說,張曉和墨寶寶的對話一共也沒有幾句,但是墨寶寶就是在心裏升起了一股類似勇氣的東西,那種想去探求自己忘掉那部分的勇氣。
張曉臨走的時候告訴白楓,她要找一個人告訴墨寶寶的詳細情況,畢業期間丟失了這段記憶力所有發生的事情,所有她能記得的還有她不記得的。
白楓無奈的找到了墨軒,最後,兩個人隻能更無奈的找上了曾小寒,三個人一起去了張曉的工作室。
白楓在覺得一次次的事實不斷的證明著自己的無用,在這樣下去自己都被自己堅信的一直愛著寶寶的認知動搖了。
想知道寶寶的事情永遠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問別人,這種感覺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寶寶是自己的,但是自己又真的了解寶寶嗎?
白楓被自己突入其來的認知嚇了一跳,很想找一個人問問自己要怎麼做,但是可悲的是自己想了半天居然連個合適的能商量的人都沒有。
林東,不行,自己都沒弄明白天上掉下來的那個妹妹是怎麼回事呢,這種情商也真真不夠看。
張耀光?快拉倒吧,身邊估計飛的蚊子都是公的。
唐蘭茵……這個必須不考慮,自己被秦沫折騰的要死不活,他能了解個啥……
王毅?王毅?這小子當時在醫院的時候都不帶給自己提醒的,一看就一肚子壞水等著看自己熱鬧呢。
南山……算了吧,和王毅穿一條褲子的。
白楓苦哈哈的扒拉著手機,合適的人倒是有一個,情商智商都夠,就是用不上。
總不能去問墨軒我怎麼能了解你妹妹吧?估計自己不是被鄙視死,就是被隔離掉看不到寶寶了。
鬱悶的白楓真的是無處可去,想了下還是回家看看七月那貨吧,這個總是無條件的喜歡自己,真好。
白楓回家的時候,院子裏人很齊,逗狗的逗狗,逗鳥的逗鳥。
自從七月和那兩隻會甜言蜜語的家夥來到了白家,白家的活動地點就基本從客廳轉移到院子裏來了。
七月看到白楓回來立即叼著嘴裏的球撒著歡的奔了過來,到了跟前還來了一個急刹車,把球放在地上用嘴巴點了點,示意白楓可以玩了。
白楓哭笑不得的有種被狗訓練了的錯覺。
李丹雲對按時回家吃飯的白楓一百個嫌棄,那話怎麼說的來著,下班準時回家的男人都沒有出息。
“你怎麼還回來吃飯了?最近你住在家裏的時間可是有點多哈。”就這樣怎麼談戀愛?!
白楓有點委屈,“你以前可是哄著我回家住的。”
羅雲伸著脖子又沒看到寶寶有點失望,“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啊。”
白楓索性長腿一伸勾了把椅子過來,直接坐在院子中間和七月倆玩,不過,白楓覺得吧七月要是會說話可能也會問同樣的問題。
白老爺子瞧著自家孫子情緒有點低落,問道,“墨家那丫頭現在怎麼樣了?這兩天開始去治療了吧?”
“嗯,昨天下午第一次,寶寶自己說感覺不錯。”
“那她忘了的都想起來了?”
白楓搖了搖頭,“沒有,但是整個人……怎麼說呢,這段時間總有點強顏歡笑的味道,現在整個人輕鬆了起來,看起來更真實了些。”
羅雲歎氣,“多好的孩子啊,怎麼就得這麼個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