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沙人了吧?”我警惕地問。
“你才沙人呢!”表姐白了我一眼,心有餘悸地講述,“就在剛才,酒店大堂闖進來一條流浪狗,直奔著風水魚缸就去了,可能是想吃魚,它一頭撞在魚缸上,魚沒吃著,狗撞死了,魚缸破了,弄得滿大堂都是水。大堂裏有不少客人,來也怪,有幾個接觸到水的客人,跟中了邪似的,忽然抽搐起來,手腳僵直,呲牙咧嘴地怪叫!”
“狂犬病!”我叫道,這個我知道,感染了狂犬病毒的人,遇水則發作,所以狂犬病又稱為“恐水症”。
這兩,被流浪狗襲擊的人可不少,情況嚴重的傷者才會住院,大多數被狗抓傷,或者隔著衣服咬成輕傷的,包紮一下也就出院了(這樣也會被感染),不排除酒店大堂裏,就有感染了狂犬病毒的客人。
“光是恐水症也就罷了,那些家夥還開始咬人!更可怕的是,被咬了的人,也跟瘋了似的,又開始咬別人!嚇得我趕緊坐電梯跑這兒來了。”表姐呼了一口氣。
“連環咬人事件?”我驚訝道,這場景,咋這麼熟悉呢!
“難道是……”陳默似乎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歪著脖子,“噠噠”著牙齒,做了個駭人的動作,表姐見陳默這個樣子,宛若驚弓之鳥,媽呀一聲,下意識地抬腳就踹向陳默。
我趕緊抱住她的腿,解釋陳默並沒有被感染,因為她身上沒有任何被狗咬或者抓過的傷痕——表姐進來之前,我剛把陳默從頭到腳“檢查”過一遍。
“姐,你報警了沒?”我問,一時忘了自己在陳默麵前的身份。
“你……她是你姐?”陳默疑惑地問。
“你甭管我是誰了,”表姐笑道,“要不你倆先把衣服穿上?”
女女相斥,房間裏又有點熱,陳默並不在乎被表姐看個幹淨,懶得穿。
但我得穿上。
出了這麼大的事,看來今晚和陳默沒戲了,隻好改日,我來到窗口,撩起窗簾往下看,好熱鬧,巡邏車、救護車已經將酒店大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時,外麵走廊裏傳來廣播聲。
“各位尊敬的客人,您好,這裏是酒店總台,為保障您的安全,按照相關部門的指示,請您留在房間裏,將門反鎖,不要擅自出門。我再強調一遍,為了您的安全,不要擅自出門!”
與此同時,我聽見走廊裏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國人就是這樣,沒事兒的時候,喜歡瞎湊熱鬧,真正有事的時候,又該不聽話了!
廣播循環播放,可就在第三次播的時候,聲音忽然終止。
“怎麼回事?”我看向表姐。
“據我推測……”表姐表情柯南化,捏著自己的尖下巴想了想,“應該不止一樓出現了咬人事件,剛才我在上樓的時候,很多其他樓層也都——”
表姐還沒完,突然,我們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狠狠撞了一下!
是不是酒店其他工作人員過來避難的?我趕緊跑過去,剛要開門,表姐卻一把拉住我:“別!最好先看一眼!”
有道理,我撥開安全窗,透過貓眼看過去,不看則已,一看嚇得我差點坐地上!
外麵站著一個穿著睡衣的中年男子,肥胖,光頭,眼神空洞無神,瞳孔是灰色的!這並不嚇人,嚇人的是他半張臉完好,另外半張臉卻血肉模糊,殘缺不全,像是在荒野裏陳屍多日,被蛆蟲吃過一般,牙根都露出來了!
“看見什麼了?”陳默問。
沒等我做出“噓”的手勢,咣!光頭在外麵又撞了一下門,整個門板忽悠了一下,差點被它撞開!
“別出聲!”我低聲道,四下裏踅摸,發現床腳是活動的,我關撥安全窗,輕手輕腳來到床邊,招呼她倆過來幫忙。
咣!光頭又撞了一次,我清楚地看見,門板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快點!”我喊道,三人齊心協力,將床抬到門口,立起來把門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