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公主不讚同地搖搖頭,讓春桃趕緊把一個手爐拿來,放在魏淑儀的手上。她憐惜地舉起魏淑儀已經被凍得有些僵硬、腫脹的手,似是心疼地道:
“這手啊,就是女人的第二條命,魏淑儀你怎可如此糟蹋你的這雙手呢。起來,你這裏的內侍宮婢可真是太過懈怠,竟然都不知道好好伺候著魏淑儀。而且我們二人都走了這麼久了,竟然一個宮婢都沒有見到,這可真是太不像話了。”
眼看著安寧公主就像是生氣了一般,魏淑儀連忙勸阻道:“這實在是不算得什麼,趨利避害,這是人的本能。她們都是些年紀不大的丫頭,能活的話,自然是要活下去的。再了,這裏麵也有嬪妾的意思在,殿下何必苛責呢?”
“魏淑儀這話的,可就是不對了。若是原本定好了的事,隨意就可以有另外的選擇,那這下,還不得亂了套?”安寧公主明明是笑著,可是語氣卻是十分冰冷。
她對著春桃吩咐道:“你去把永巷令給本宮叫過來,讓他給本宮,這本該是安處殿的宮女,現在怎麼都會跑到茹貴人、萍夫人以及梁貴人那裏?”
春桃領命而去。而現在安處殿的院子裏,也就隻剩下了安寧公主和魏淑儀兩個人。
安寧公主的這番舉動過後,魏淑儀突然對著安寧公主跪了下來,
“多謝殿下為嬪妾做主,不過,嬪妾這裏還有一事,還望殿下能夠答應。”
安寧公主低著頭,看著跪伏在地上的魏淑儀,神色不明,
“本宮聽聞,北傲國的子民,不論男女,皆為傲骨。當年魏淑儀入宮,雖是作為北傲國戰敗的恥辱,卻也從不在外人麵前低頭。本宮當年年紀雖,但是魏淑儀的風姿,卻一直印在本宮的心上。可如今,魏淑儀的背,卻彎了。”
魏淑儀耳邊聽著安寧公主的話,心中自是百感交集。她緊咬著嘴唇,身子跪伏地更低了一些,
“請殿下答應嬪妾的請求。”
安寧公主忽然間笑了起來,悠悠然走到了院子裏一處幹淨的凳子上,慵懶且隨意,似乎是在一瞬間就把規矩和體統給扔到了一邊。
她語帶興味和好奇,對著魏淑儀問道:“本宮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選擇我。”
魏淑儀答道:“隻有殿下可以保住他的命。”
“你確定?”
“嬪妾確定。”
“可是,本宮這裏從來都不養閑人。”
“嬪妾隻求殿下能夠庇佑他五年,這五年之內,有任何事情都可任殿下差遣;五年之後,他是生是死,都與殿下無關。”魏淑儀直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安寧公主。
可是安寧公主卻“咯咯”笑了起來,眉間眼尾皆是數不盡的笑意,卻又不知道為何沾染了一絲風情,
“本宮想,魏淑儀可能是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本宮這裏的‘閑人’,可不是不做事的意思。魏淑儀不如仔細想想,本宮的長樂宮裏,除了一眾宮婢黃門內侍,可還剩下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