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首座是我寺貴客!你又是什麼人?說見就見?”檀薪冷眼瞧著殷鋒,淡淡道,“區區一個低榜,又不是靈伽本寺,僅是下院僧眾而已,又何以能進寶瓶寺?”
駱吒頓時滿臉忿然,殷鋒卻也不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檀薪,然後轉頭望向天空,就仿佛是來踏青的遊客。
“你......好膽!”檀薪眉眼一眯,語氣變得森然。
驟然間,高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嘯之音。
兩個外事僧,都是莫名其妙地抬頭望去。檀薪卻是眼色一驚,不可置信地抬頭高望。
隻見遠空上,一隻威猛紅鷹仿佛掠電般,展翼而來。
駱吒已經是喜得大跳,殷鋒微笑的遙望。
撲哧哧......紅鷹急速掠到殷鋒身邊,收起雙翼,有些像是老友相逢般,以銀喙碰了碰殷鋒的手臂。
“紅鷹兄,別來無恙!”殷鋒笑著回應,輕撫紅鷹頸項。
兩個外事僧看得目瞪口呆。
整個寶瓶寺都知道,紅蓮首座的紅鷹信使,乃是連高榜級都見之犯怵的絕代凶禽。別說是碰一下,就是近身都不敢輕易近身。
檀薪一張臉,已經脹得通紅。因為當初雍紅蓮初至寶瓶寺時,他因有些怠慢,被這頭威猛紅鷹啄了一口,記憶猶新。
紅鷹瞧著殷鋒,又低嘯一聲,銀喙利嘴中吐出一張紙片。
殷鋒拈起展開一看,頓時欣喜。
原來雍紅蓮和李虯髯已經彙合,知道殷鋒必定會來寶瓶寺。恰好殷鋒下車時,已經用蓮花瓣通知了紅鷹,所以紅鷹就帶來了雍紅蓮手書。
“紅鷹兄,我回客棧整理一下。還有兩位朋友,一起去找紅蓮師伯和李前輩,你先去回稟吧。”殷鋒輕撫紅鷹頸項說道。
紅鷹點點頭,又碰了碰殷鋒手臂,然後一聲清嘯,瞬間展翼而起,片刻後,已經消失遠方。
“駱吒,走。”殷鋒一拍駱吒,二人立即轉身離去。
隻留下兩個外事僧,以及檀薪,神色複雜地咬牙切齒。
............
一番收拾之後,辭別客棧,殷鋒等人包了兩輛馬車,駛向潛灘鎮。
雍紅蓮此次前來澄海州,也有是任務在身,就是鎮守位於潛灘鎮的“爛柯下院”。
爛柯下院,位於潛灘鎮的最遠端,基本可以說已經背靠大海,乃是一座巨大無比的高崖。在此高崖上,建起一片古樸別院,而別院居舍的後方,則是千仞峭壁,下麵波濤驚浪,裂石滾滾。
濃烈的海風腥氣,撲鼻而來。
張芝馱和張霓裳父女,皆是生平第一次,親身來到海邊,不禁大為感慨。
“是師父!”駱吒跳下馬車,一眼就望見,在前方崖坡的沙地上,站著負手而立的李虯髯,立即大叫著奔上去。
殷鋒領著張氏父女,也是趕過去相見。
“紅蓮身負鎮守之職,每隔十天,方可出關。所以,最近你可能難以見到他。不過,這個爛柯別院僅有幾個打雜的,想住哪就住哪,一切沒有規矩!”李虯髯大笑說道。
不過一會,別院的幾個打雜僧,都出來相迎,領著眾人入內。
說是一間別院,其實和一間客棧差不多。殷鋒甚至懷疑,就是一間海邊客棧改裝的。大約有二十幾個房間,一應俱全,衣食住行皆是充足。
“師父,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在這,白吃白喝大半年?”殷鋒不禁低聲問李虯髯。
“當然!”李虯髯大笑道,“要不然老子千裏迢迢,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找悶子麼?自然是要有吃有喝才好!”
“前輩接下來是什麼打算?”殷鋒也問道。
“我繼續帶著這傻小子,趁著海外異相的機遇,在這片區域裏修行。你和張氏父女,自便即可。若有緊急事,紅鷹可隨時傳訊。”李虯髯說道。
“海外之地的異相發生,是在新皇登基之後?”殷鋒再次低聲問道。
“嗯。”李虯髯微微點頭,但神色卻有些凝重,“曆史上海外異相,皆以影響國運的大事而引發。新皇帝登基是三天後,我們在此拭目以待,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