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泛著白芒的項圈消失,梁沁突然感覺身體又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可她跪了太久,感覺膝蓋已經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每動一下都撕扯的疼痛不堪。
抬起頭來看到桌案上放著的生肌膏,忍著疼痛先把一盤鹵肉解決了才上藥。
李承濟給的東西自然是好的,剛抹在關節處,立刻就不疼了。
在殿內晃悠了一會兒,故意拖延了些時間,才朝前麵的清微殿走去。
整個鍾山清微宮被李承濟弄的幽深而靜謐,各處傳來的歡脫鳥鳴,嘰嘰喳喳的,愈發讓這宮殿顯得清冷。
走過彎彎曲曲的密林道,來到清微宮正殿清微殿前。梁沁正要拾階而上,卻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嗬斥:“跪下!”
梁沁愣了一下,不知道裏麵的聲音是衝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繼續登上了台階。
然而,她剛走到平台上,脖頸間突現白芒,與此同時雙腿不受控製的跪在霖上。
嗬嗬,原來是衝她呀!
麵前的古樸木門從裏麵拉開,一頭華發的李承濟出現在梁沁麵前。
喲嗬,頭發都白了,他倒是在自己麵前坦然起來。
“怎麼又讓我跪?”梁沁很不滿的仰頭看著麵前的男人。
“為師在慈候多時,你卻故意拖延。今日,我若不治你個不敬之罪,隻怕日後你會愈加難以管束。”
嘿,你丫的李承濟,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梁沁想要暴走——
可是,自己的自由握在了別人手裏,她還真走不了。
泄了氣了梁沁很快認清了現實……
“那個……師,師尊,能不能念我是初犯,就別跟我計較了唄!您這清微宮環境太美,都怪我定力不足,隻顧著欣賞景色了,就給耽誤了。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敢了。”
李承濟拿鼻孔看她,“也罷,你且先在此跪上三日三夜,以觀後效。”
“啊?都認錯了還罰呀?”
然而李承濟對身後的抗議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進令內,把梁沁連同她的聲音都給關在了門外。
梁沁隻好在心裏偷偷把李承濟從頭到腳再次罵過無數遍……
偌大的清微宮,宗主的居住地,除了時不時串出來的動物,連個人影都沒櫻梁沁覺得,連地位最差的金丹洞府,人氣兒都比這裏旺。
跪在這裏無聊的要死,為了打發時間,她第不知道多少遍開啟了內視。
胸腔裏的偃骨早就替換了自己原來的那節肋骨,支撐在骨架上。那微微泛著仙氣的瑩白色澤,明顯迥異與其他的骨骼。
身為魔帝,自然見多識廣。饒是偃骨稀奇,她以前從沒有見過真貨,卻也在典籍上看到過相關記載:“……胸懷偃骨者,千萬年出其一,為降聖賢,受運護持。”
之所以李承濟的修途比一般人順遂,也正是因為他是這千萬年才會誕生一個的運之子。
然而胸懷偃骨的人,必定是這世間的大聖大賢。就梁沁這脾性,哪怕把偃骨按在了她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嶽加持。
她可做不到李承濟那樣!
想想自己前幾日被這玩意兒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樣子,不難想象那狠人自身體裏取出它來時,所承受的痛。
他修煉了三百多年,才成為當世唯一的化神,上一世飛升上仙,也是在一千七百歲以後。為了追逐她,這人竟不惜舍掉以漫長歲月得來的一切,還把自己弄到修為盡失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