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海濤對敵同屬元嬰中期的虞掌門;程達君以一敵二,另兩個元嬰皆為初期。看起來,此戰對他們很有利,他們理應有把握取勝。
可事實卻是,經過一一夜的大戰,程、譚二人紛紛負傷嚴重,狼狽逃竄。
消息傳回太玄宗,剛當上大長老的賀清鸞立刻慌了。他這個位置本就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如今北朝宮派來扶持他的兩大元嬰回去閉關養傷,他失了靠山,怕不被其他金丹以及宗門弟子們聯合趕下台去。
出了事就找賀清風,賀清風寬慰他:“我已經給北朝宮宮主發了傳訊符,請求他盡快再派元嬰前來。”
“宮主可有回複?元嬰什麼時候能到達太玄宗?”要是來晚了,那群本就不服氣他的人聯合起義,將他殺了可怎麼辦?
賀清風看著賀清鸞的這幅樣子,不由得麵露鄙夷,卻還是耐心道:“我已經將這邊的情況言明,宮主是個明白人,他不會想失去我們賀家。所以應該很快就會派人來,三哥不必過於擔憂。”
“那就好!”賀清鸞放心了些,卻仍然命人加強了洞府的防禦陣。
事情正如賀清風所,賀家主導著與北朝宮的合作,他們若想繼續從太玄宗獲取利益,就必須繼續對賀家的扶持。
這一次,北朝宮宮主朝鳳陽親自前來。
空中仙樂縹緲,絲絲縷縷,初聞時若有若無,不一會兒便清晰可聞。湖山城的居民無論是街上的,還是院裏的,哪怕上一刻還在屋內,此時都已經站在外麵,仰望高空了。
一輛繁複貴麗的華蓋車架出現,開道的八個粉衣女子腳踏蓮花,各執樂器。而後麵的長長護衛隊伍,氣勢昂揚。
車架無馬自動,悠悠蕩蕩的往太玄山上駛去。
太微宮前,賀清鸞、賀清風以及賀家家主賀啟成三人,率領一部分太玄宗弟子迎接。
車架在宮門前懸空停住,一女子回過身彎頭,挑開朱紅色紗簾。身披鶴氅、手執玉笛的男子露出頭來。此人美如冠玉,龍姿鳳采。
“拜見宮主,”賀清鸞帶領眾人拱手致禮,“宮主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朝鳳陽居高臨下,睥睨眾人:“好,都平身吧!”
眾人直起身來,才看見朝鳳陽掀起腿上的衣擺,一步步踏虛而下。
明明車架下麵什麼都沒有,他卻如踩在台階上一樣,一步一步,悠然從容。
這踏虛的本領,恐怕連當年化神的宗主都無法做到。頃刻間,賀清鸞等人對朝鳳陽又多了幾分崇敬之意。
將來客引入紫宸殿,目視著他當仁不讓的走向宗主寶座。
有幾個金丹麵麵相覷,他畢竟是北朝宮的宮主,不是太玄宗的。那位置,豈能讓旁人隨意坐上去?這不是反客為主了麼?
然而沒人敢提出反對,那日紫宸殿前,數十位金丹的血還未擦幹淨,刺鼻的血腥味,讓他們學會了不言和臣服。
“宮主,”見人已經落座,賀清風站出來,“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虞山派奪了本屬於我太玄宗的東林穀礦脈不,還打傷了您派來的兩位元嬰真君,簡直不把北朝宮放在眼裏,不把您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