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乃洛兄之徒,洛兄若想問其,何須與我而言,自便即可。”韓煜笑著回道。
見韓煜並未阻攔,韓煜表麵上笑顏以對,行禮拜謝,心中卻十分明白。若非洛氏的實力,再加上他在百家之中的地位,恐怕今日就是另一種結果。
雨昔站在洛塵的身後,心中的擔憂盡寫在臉上。她既不在乎世家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在乎眾人看待白若辰的目光。而今,她所在乎的不過是白若辰的安危。雖說白若辰手中握有望舒劍,一般的修士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如今所麵對的是仙門第一修士,一般修士在他的眼中,宛如一根稻草,隻要他一用力,便可輕易折斷。
“哥哥,你一定要平安無事。”雨昔默念道,目光之中含有情意。
洛塵側過身,儼然地看著白若辰,問道:“白逸,為師問你,洛氏的家訓是什麼?”
“行義之事,匹議之言。”白若辰順口而出,語氣極為端重。
“你說得不錯,行義之事,匹議之言。可如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沒有違背這句話嗎?先不說你為何邪氣纏身,單說頂撞長輩,辱沒眾人,便可說你不懂禮儀,不辨明義。”
洛塵表麵上似乎是在責備白逸,實際上是將話題轉移,讓眾人不再糾結於他身上的以太。洛塵博聞強識,自然也知道以太乃為何物。不過,讓洛塵真正擔心的並非是白若辰是否會被以太所控製,而是以太的來處。
據文獻記載,以太乃邪物,可操縱宿主神識,故得之者,皆封之。而它最後一次出現在世間,便是數百年前的蒼溪之戰。此役後,它便消失於世間,再也無人見其蹤跡。若問白逸是從何處得到的以太,最有可能的地方便隻有蒼溪峰。
“稟師父,弟子知其言有過,願受罰。”白若辰並未辯解,而是坦然認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便向眾人道歉,以贖罪身。”
短短幾句話,便將白若辰的罪責撇清。很明顯,洛塵這是在維護白若辰。韓煜自然看出二人是在唱雙簧,乃言道:“草草收尾,未免不妥。洛兄不再問問?”
“韓兄此話何意?”洛塵目光深邃地看著韓煜。
“世人皆知,以太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蒼溪之戰中。若問白逸是從何處得到的以太,唯一可能的地方便隻有蒼溪峰。而蒼溪峰作為仙門禁地,是任何仙門弟子不可靠近的地方。若我猜得不錯,白逸身上的以太便是來自於蒼溪峰,而這也證明他去過仙門禁地。”韓煜最終還是提及了此事,而今就算是洛塵想要維護白逸,也無動於衷。
韓煜此言一出,台下議論紛紛。如今白若辰已是百口莫辯,他無論怎麼解釋,也無法改變眾人異樣的目光。不過,他也感到一絲慶幸,至少眾人隻知他一人去過蒼溪峰。
“韓宗主說這麼多,不就是想治我的罪。我白逸今日就站在這裏,甘願接受一切刑罰。”白若辰收回手中的望舒劍,站在原地,一幅引頸受戮的樣子。
“不要!”玉璃突然喊道。。
白若辰立刻意識到了不對,背過右手,打了個響指。頃刻,玉璃的嘴便被封住。她流著淚,望著站在原地的白若辰,目光之中充滿了無奈。葉辰看到玉璃身上的異樣,先是感到疑惑,後又見白若辰微微搖頭,便明白他所意為何。
韓煜緊握諏訾神劍,一股靈力順著他的手,流入劍中。他舉起諏訾,雙腿用力一踏,便宛如一支利箭,向白若辰襲去。白若辰輕閉雙目,絲毫沒有抵抗之意。隻聽“哧”的一聲,劍身入體。諏訾不偏不倚地插入了他的胸口,他的生命也從此刻起逐漸“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