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選軍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沉默了足足十幾秒,忽然嗬嗬一笑:“蘇先生,我也隻是提個建議而已,如果你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郭選軍心裏很膈應。
不單單是因為蘇銳的態度,而且還因為蘇銳剛才說的那番話,的確是他心裏所想的。
鍾家倒台之後,沈家會在延市迅速膨脹。
而作為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郭選軍自然不可能放棄想要把沈家連同鍾家一起拔除。
因為有這些豪門在,所以上層在管理上才這麼艱難。
如果能把沈南嶽和鍾秋月一起送到地獄,那未來的延市將會一片光明。
當然……隻是針對上層而言。
但很不幸,蘇銳極為果斷的拒絕了郭選軍。
“郭書記,您放心好了,鍾家倒台之後政績自然會算在您的頭上,我和沈家比您更想延市好、安穩,因為延市平穩,我們才有錢賺。”蘇銳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您隻在延市任職幾年,沈家和我的企業將來可能要在延市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所以……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郭選軍皺著眉,沒有說話。
“我公司還有一點事,先走了。”蘇銳衝著郭選軍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啪嗒!
大門關閉。
國安部的兩名警員從側廳走了進來,麵無表情的問道:“這個人,要幹掉嗎?”
郭選軍沉默了良久,搖了搖頭。
“這個蘇銳年紀不大,怎麼看待事情這麼準?就像活了幾百年的老家夥……”
郭選軍歎了口氣:“算了,能把鍾家搞倒已經夠了,將來我的政績上也可以多填一筆……至於沈家和蘇銳,是我太貪心了。”
“就這樣吧!”
……
與此同時,沈公館內。
緊閉的會議室內,煙霧繚繞,窗邊房門緊閉,一眾老資曆的沈家核心或站著,或坐著,開始聚在一起討論。
“人都到齊了,什麼想法都說說吧!”就在此時,坐在會議桌靠前方的一名白胡子老頭開口說道。
“現在鍾家肯定要倒,接下來就是如何分蛋糕的問題。”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咱們要背後捅蘇銳一刀。”
“什麼?”沈世峰聞言一愣。
金絲眼鏡中年是沈世峰的親叔叔沈南陽,雖然能力不如沈南嶽,但也算是一方大將,此時他開口是極為有分量的。
但他的話卻讓沈世峰愣住了。
背後捅蘇銳一刀,這是什麼意思?
“從宏觀上來看,鍾家倒了,我們確實算是有了利益;但倒了一個鍾秋月,延市又多了一個蘇銳!兩虎相持的狀況在延市依然沒有改變!而且蘇銳這頭虎年輕力壯,甚至比鍾秋月更加令人恐懼。”
“雖然我們現在是盟友,但誰能保證以後三年、五年,我們就一點摩擦都沒有?”
“對於做買賣的人而言,資本就是槍,錢就是子彈,誰也不會嫌棄錢多,我們未來在延市和蘇銳做的生意相仿,難免會有摩擦。”
“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塊地我們兩家都看上了,我們是競爭還是不競爭?”
“就算一次兩次因為友誼讓了出去,那十次八次還能繼續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