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縱望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放聲提醒:“你慢點跑,小心不要摔倒!”
然而他並不知曉,剛才周慕安獻出的可是自己的初吻。
翌日上午。
鍾情正在和出版社編輯溝通簽售會的事,去探望老朋友的鍾勝雲從外地歸來。
看到鍾情坐在沙發上打電話,他表現的很是小心,就連步子也邁得極輕,仿佛生怕會打擾到女兒。
沒過兩分鍾,鍾情看父親回來邊掛斷電話。
來到鍾勝雲的書房門口,她推開虛掩的門,本以為父親在忙正事,卻不想看到他站在窗邊發呆。
鍾情有點驚訝,連忙上前關切的問:“爸爸,是不是劉伯伯身體狀況不好,您怎麼一回來就心事重重的?”
聽到身後傳來女兒的聲音,鍾勝雲仿若如夢初醒,他猛地轉身,臉上的表情和語氣都很不自然。
“沒有啊,你劉伯伯的手術很成功,爸爸隻是……隻是回家看到你很高興。”
鍾勝雲尷尬一笑,發現現場編造的借口實在糟糕透了。
鍾情一眼就看出父親很不對勁,轉念聯想到昨晚聽到的身世,猜測哥哥很可能在他回來之前曾經提醒過。
“爸,我有件事情想對你說。”
鍾情笑眯眯的挽著鍾勝雲的手臂,父女倆回到客廳裏在沙發上坐下來。
當前鍾勝雲還是有些不自在,臉上擠著假笑詢問:“小情,你想對爸爸說什麼事呀?”
鍾情知道全家人都很關心自己,隻好選擇開誠布公。
稍稍沉默幾秒,她平靜自如地說:“爸爸,我知道您心裏有顧慮,我也很感激您這麼多年一直把我當做親生女兒來嗬護。”
話到此處,鍾勝雲愣住,意識到自己還是沒能逃過女兒的眼睛,隻好無奈的發出歎息。
鍾情卻是麵無波瀾,語氣不疾不徐道:“您盡管放心,既然我在鍾家長大,而且姓鍾,我這輩子都是您的女兒,我也不想去尋找親生父母,當然前提是您不要嫌棄我。”
這番推心置腹的話語令鍾勝雲鼻子一酸,欣慰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傻孩子,你在爸爸心裏本來就是親生的,至少在情感上爸爸從來沒有認為隻是收養你,等爸爸百年之後,鍾家的繼承權也是你和你哥一人一半……”
在這個上午,鍾情和父親談了很多,父女倆非但沒有因此生疏,憤而在感情上更加親密。
午後鍾情又背著畫板外出寫生,鍾勝雲為了維持穩定的家庭關係,立即撥通了顧言澤的電話。
眼下顧言澤正在準備下午的會議,盡管他格外忙碌,但還是第一時間接聽未來嶽父的來電。
“伯父,您從外地回來了?”顧言澤猜測著問。
“是啊,我隻要在外麵就不放心這兩個孩子。”鍾勝雲坦誠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顧言澤客套幾句,知道他找自己必然有事,方才試探地詢問:“伯父,那您打電話給我是不是關於小情的事?”
鍾勝雲沒有否認,聲音欣然的回應:“對,今天上午我一直在和小情談心,她說不打算去尋找親生父母,隻想留在鍾家好好孝敬我。”
話落,顧言澤一下子就聽懂鍾勝雲的意思。
“這樣啊,那伯父的意思是想讓我停止調查?”
鍾勝雲見未來女婿一點就透,笑嗬嗬地答複:“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樣也免得占用你的工作時間。”
其實顧言澤也覺得這個打算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鍾情平平靜靜地安度餘生。
“那好,從今天起我就暫停調查,等明後天我閑下來再去看望伯父。”顧言澤禮貌地答應。
兩人就此達成私下協定,鍾勝雲也算鬆了口氣,感覺此事等同於畫上句號。
可是鍾情盡管向父親承諾不會去尋親,但是她怕過往的創傷遲早會再度複發,所以在寫生完成後與周慕安取得聯絡。
兩人的見麵地點約在周慕安的公寓,鍾情開車過去,一進門就向她表示自己的來意。
“慕安,我想麻煩你幫我做心理療傷,這次我不打算催眠了,隻想和你談談心。”
聽著鍾情誠摯的口吻,周慕安爽快的答應:“當然可以,談心這種小事,隻要你高興我可以陪你談上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就免了,我準備每次和你談心一小時,然後請你吃飯作為感謝。”
鍾情和悅地說著,換好鞋子隨性的坐下來。
不想周慕安卻舉棋不定,左右為難地說:“白吃你一頓固然是好事,可是今晚很不巧哎,剛好你哥約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