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巒急匆匆的吃過飯,從裏屋裏出來。
她站著門簾邊,見爺爺還正在喂著奶奶。
爺爺認真的吹著勺子裏的粥,一邊努力的誘惑著奶奶再吃一口。
安巒怔怔的看著他們,想起了自己時候,奶奶總是像爺爺這樣自己不先吃飯,先把她喂飽了後自己再吃。
安巒眨了眨眼,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爺每都這樣嗎?等喂完奶奶鍋裏的飯已經涼了,而爺爺才不會為自己費心的熱一熱呢。她了解爺爺。
“爺我喂我奶。”安巒一手從後底捧了爺爺的碗。
爺爺毫不猶豫的:“我喂,你不會喂。”
爺爺剛吃過飯一會兒,柳知業就過來了。
他的手裏緊緊拿著三串烤的焦黑的螞蚱,遞到她的麵前。
安巒驚疑的看著他。
柳知業解釋一樣的:“這些螞蚱是燕子逮回來的,她讓我幫她烤。我被她硬拉著嚐了一個,覺得挺香的。”
安巒吃過螞蚱後讚不絕口。
他們倆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電視前看了好久的電視。
爺爺在裏屋收拾著什麼東西。
“這是你經常玩的玩具,走的時候帶上。”
安巒轉頭,詫異地看著爺爺手中的玩具。
然後她笑了。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這很幼稚。
但是明明去年她還拿著它們玩的津津有味。
安巒將那些玩具拿到手中,轉頭看向柳知業,想把這些玩具給他,但是又覺得別扭。他可能也不喜歡這些玩具了。
安巒又想到安責剛他們,把這些玩具給他,他一定很開心,但是安巒又不舍得。
柳知業在他們家看了好久的電視才走,安巒出門不顧他的反抗,堅持送他到門外。
門外上的空繁星點點。
柳知業往他家走,安巒目送著他。
安巒在大姑家生活,但是學校在叔那邊。
於是上學就成了難題。
學校離大姑家有八公裏的路程。
安巒來來回回要四趟。
大姑更是要起早給安巒做早飯了。通常沒亮,廚房裏就響起了大姑的鍋碗瓢盆聲。
安巒每上學都將車子騎的飛快,生怕遲到。
遇上下雨安巒隻能走路去學校,早上五點多開始去學校,等趕到學校時已經將近八點了。
中午安巒又要急匆匆的趕回家吃飯;有時大姑不再家到別處拎灰兜了,安巒隻能跑到爺爺家吃,這中間又要加些路程。
等吃完飯急匆匆的感到學校已經兩點多了。
遲到的安巒被老師罰站,不許進屋。
老師冷眼看著她,同學們也冷眼看著她。安巒有苦難言。
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多了。
沒過幾安巒的膝蓋就長起了紫色的包。
吃過飯大姑叫她去上學,安巒難受的蹲在大姑腿邊,告訴大姑自己的腿疼,大姑皺起了眉安巒不想上學所以故意找借口;大姑是這樣但是不再勉強安巒上學了。
下雨大姑有空閑就到人家家裏打牌,安巒跟在她的身邊。
她們要是誰打牌贏了,就會買瓜子吃,因此安巒蹭了不少袋瓜子吃。安巒很高興這樣的生活,這樣既不用勞累的上學,還可以陪著大姑玩,還有吃的。
這家的女主人有一個兒子,是一個大學生,聽他的學習很好,還有望考上清華。在這村裏的人誰都聽過他的好成績。
可是他的女朋友懷孕了,女方的家裏逼著他回家娶他們的女兒,於是他放棄了自己的學業。
安巒在他家看大姑打牌,這個哥哥有時會看向她,一臉的不高興。
有一他終於對安巒了心頭的話:“你應該好好的上學,別陪你大姑在這玩了,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安巒眼巴巴的看著這個嚴肅的告誡自己的哥哥,麵前的哥哥神色太複雜了,眼睛裏有著難受,又有著懊惱。
從那以後安巒每次到他家都很害怕看見那個哥哥,他看著她的眼裏總是帶著對她的指責。
長大後的安巒才懂得:那個哥哥是多麼的好心啊!他或許難受自己的棄學,所以看見她不好好的學習就忍不住的告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