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合合眼中就閃閃發光:“有燒雞燒鴨燒豬蹄子吃嗎?有就統統上!”
蘇郡生敲了她腦門一下,用溫柔但責備的語氣道:“剛大病初愈就想吃大葷,門兒都沒有,熬好的粥鹹補是有,管夠!”
合合不服氣地叫嚷了起來:“什麼嘛!大病初愈隻能吃鹹菜粥的法是錯誤的,不科學的,大病初愈就要補補補!我要豬蹄,我要鮑魚,我要滾了幾遍油的燒鹵鴨子!不給這些我就不吃,我絕食!”
一番“激情昂揚”的抗議後,蘇郡生終於妥協了,在鹹菜粥裏麵給她添了兩道葷菜,一樣油燜大蝦,一樣油煎五香魚。她沒辜負這兩道美味,吃得幹幹淨淨,差點撲上去舔盤子。吃完後,還眼巴巴地望著蘇郡生:“還有嗎?”
蘇郡生斷然拒絕了:“沒有了!”
“應該有的吧?”她饞兮兮地問。
“沒有!”
“你爹腳摔了,你不可能不給你爹準備好吃的呀!按照以形補形的話來,你肯定得給你爹準備燉豬蹄子啦雞湯鮑魚啦野山參雞湯啦……我真的沒吃飽,你再從你爹那邊給我勻點過來行不行?不要多了,一點點就好!”
蘇郡生抄起手來,正氣無比地拒絕道:“你絕對已經吃飽了,你隻是嘴餓,肚子不餓!”
“我餓不餓你怎麼知道?我確實還是餓,餓得很!”
“病剛好不能吃太撐!”
“可是我餓啊!”
“別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會讓步!”
“你太殘忍啦!飯都不給吃飽,還讓我給你幹活,你是暴君!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君!”合合舉起雙手抗議道。
蘇郡生忽然笑了笑:“看看,多麼有勁兒,聲音多麼洪亮,跳起來都能打死兩頭老虎了!許合合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嘴餓?”
合合抄起手來,氣鼓鼓地看著蘇郡生:“我就是嘴餓啦,怎麼了?不允許啊?人家憋在這裏好幾了,一頓像樣的飯菜都沒櫻雖然也有個專門做飯的,可都是以填飽肚子為上,做不出什麼好吃的嘛!我想念州橋街那邊的羊羔酒白切羊肉,我想念大石子路那邊的豬肉麋湯麵,我想念梅月老板娘的梅子酒,我有錯嗎?我有錯嗎?”
“好吧,”蘇郡生終於妥協了,“再給你最後一點甜頭吧!”
“是什麼呀?”合合立刻滿懷期待地問道。
“等著。”
“啊?”
合合一等就是半個時辰。她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蘇郡生壓根兒就沒去為她準備好吃的。她忽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相信蘇郡生的話,乖得像一條狗,這可一點都不好!就在她準備下床去找蘇郡生算賬時,蘇言來了,讓她穿上厚厚的鬥篷後,領著她出了房門。
沿著回廊一直往東走,走著走著,一股噴香的烤肉味兒就隨風飄來。她頹靡的臉上立刻有了花朵般的神色,尋著那味兒,一路往前奔去。氣味兒引著她來到了一間暖閣外。她推開門一看,隻見大大的月洞窗前有位“燒烤師傅”,挽著袖,紮著前擺,利落地翻著鐵網上的食物。滋滋滋,油香四溢,彌漫了整個房間。再一看,那位“燒烤師傅”不是就是蘇郡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