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找了那麼多大夫,也沒見自己兒子有過什麼變化,到了白掌櫃這裏,雖然變得更加嚇人,但多少也算是有了轉變。聽了白子墨的話,李執中心中雖然沒有底,但是也隻能暗示自己,白掌櫃的是真的,是真的!
接過了藥,給了下人收好,李執中朝白子墨拱拱手道:“白大師果然是高人,待我兒恢複之後,我定帶他親自過來答謝白大師的救命之恩。”
回過頭,又對李年道:“趕緊給白大師道歉,你適才嚷嚷什麼。”
“道歉就不必了,李鄉佐不知道其中緣由,心急之心難免的。”
“哪裏,是我之前失禮了。”
李執中都這樣了,李年當然對白子墨拱拱手,賠了個不是:“不知道白掌櫃的用過膳沒有,我在醉仙樓讓人準備一些酒菜……”
白子墨大手一揮,打斷了李年的話,“李鄉佐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我剛才施法也是耗去了極大的心神,眼下還要好好調理一番,酒菜之類的便下次再吧。”
開玩笑,自己現在哪裏還敢再和他們糾纏下去,隻想趕緊送走這幾人。
“如此也是,那我們便不要再打擾白大師休息了,改再登門答謝。不知白大師,這次的酬金是多少?”
李執中眼下心憂兒子病情,也是沒有心情去吃飯。
白子墨伸出三根手指頭,李執中一副明了的表情,吩咐了下人給了三兩銀子。
李年一旁看了,眼紅不已,要知道尋常人家一年到頭,開銷也不過幾兩銀子,這白掌櫃的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便賺了三兩。
白子墨也是給嚇了一跳,他伸出三根手指,本意是想三百文錢,又覺得太貴了,開不了口,往常他幫人家做法事,也不過拿那麼二三十文錢。這次也是看了是鎮裏來的舉人大爺,才想著獅子大開口,沒有想到這李舉人老爺,卻是大方得緊。
收下了銀子,白子墨喜滋滋地目送了李執中幾人離去。
至於那位李公子,似乎,真的撐不過一兩了。斷氣,是必然的了。
沒看見他那臉色麼?是死人也不過分!
那也不怪自己,那麼多大夫都沒有能治好,也是早幾和晚幾的事情,不是麼?
如此想著,白子墨那打鼓的心情稍微平複,但也僅限於稍微平複一下而已!
此後接連兩日,他便像似做賊心虛般,早出晚歸,生怕那鎮上舉人老爺李執中將自己兒子的死怪罪到他頭上,那豈不是真要完蛋?
俗話,疑神疑鬼,神鬼沒來,自己先嚇死自己。
白子墨如今便是這般!
他連著膽顫心驚地度過了兩日,隻覺度日如年。到了第三日早晨,出門一看,風和日麗,朝陽輕染層雲。白子墨才猛然想起,這莫不是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寧靜?
這念頭一旦滋生,便再也甩不掉。
坐立不安地在店裏來回跺腳,終於還是一拍大腿,大喝了一聲。
“高任鳥飛,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埋首在飯桌前吃著米飯的蟾蜍三爺,被他這突然的動靜,給嚇得由飯桌上彈跳了起來。
“都怪你這頭豬……蟾蜍誤我啊……”
白子墨見了蟾蜍三爺的動靜,想起了就是它害了自己。忍不住又是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它幾下,完了還不解氣,又順手抓了它起來,直往牆上扔去。
蟾蜍三爺就像個漲了氣的皮球一般,碰到了牆壁,又給彈了回來,屁事都沒有,仍然自顧埋頭大吃。
“氣煞我也……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