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嬸子接連拒絕,就是不肯接她手裏的東西。
“嬸子,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你們從就關照我,現在還來給我家幫忙,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
“你們要是不來,不肯卯足了勁兒幹,那我們就會被那些男人看笑話了。”
蘇妧也不忙著收回手,“誰經常幹農活身上不髒不臭的?我都好幾沒洗頭了,自己聞著都想吐呢。”
“嬸子,你們別嫌棄我才是啊。”
“沒有沒有,大侄女這的哪裏話?”幾位嬸子接過她手裏的饅頭,“就你這嘴會話,難怪做出來的饅頭聞著也香呢。”
“哈哈哈,就是就是啊……”
幾句話,逗得人喜笑顏開,吃了饅頭喝了水,挖土更有力氣了。
妧丫頭得對,絕不能讓那些臭男人看扁了她們!
蘇妧忍著口渴,看她們一個個用盅喝了茶水吃了饅頭後才自己去桶裏舀水喝。
婦人們都幹著活,可也有一些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心裏對蘇妧的滿意程度又多了幾分。
瞧,多好的丫頭。
蘇汐揪著帕子,看大家眼神都不給她一個,全都在捧蘇妧,圍著她打轉,心裏不平。
她送的水,她拿的饅頭過來,蘇妧什麼也沒做,憑什麼她們對蘇妧那麼好,話都笑嗬嗬的。
而她呢,連句感謝的話也聽不到。
最後招呼沒打一句,氣呼呼地往回走了。
*
田坎不遠處,陳時見嘴裏叼著根狗尾巴草在躺在樹下看那邊的情況。
今沒去修堤壩,一是陳佑清和周亭鴻商量了關於子母河的一些修改意見,暫且停工兩。
二是人手不夠,有的叔公被自家過來挖井的媳婦兒拖回去帶孩子。
三呢,則是因為早上還沒亮就被他爸媽趕過來幫忙了。
他才不願意幫那個表裏不一的蘇妧做活兒,隻想遠遠地看笑話。等到她什麼都弄不好的時候,再來求他指點幫忙。
但剛剛那一幕,他卻是瞧了聽了個一清二楚。
沒想到蘇妧不僅把任務安排得有條不紊。而且挖多深的溝,多長的距離,弄得無比仔細。
還帶頭幹活,和大家共用一個盅,挖了一個多時辰也沒從她嘴角聽到一句累。
“切,裝模作樣,假惺惺。”
他倒要看看,最後能不能挖出一口像樣的井出來。
陳時見躺在樹下,嚼著草稈子,閉著眼乘涼,耳邊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還伴隨著嘶嘶聲。
什麼東西?
睜眼,頭上一片綠意,樹葉沙沙作響。
啥也沒有。
眼睛左右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
正要再磕下眼皮,眼前突然閃過一抹黑色的玩意兒。
那是一條黑色近半米長的蛇,吞吐著蛇信子,正抬著身子虎視眈眈停在他腳邊。
“我去……”
他下意識想縮腳,可又怕被它攻擊,一動不敢動。
心裏卻慌得要命。
他什麼都不怕,自就怕蛇,那玩意兒看起來軟乎乎又惡心,現在,卻離他這麼近。
怎麼辦……
誰來幫他趕走這東西啊……
想喊救命,又怕驚動了它被咬上一口。他兩手撐在後邊,維持著這個姿勢,把身子弄麻了半邊。
後背出了一層虛汗。
那條蛇卻還沒走。
他手都撐僵了。
不行,他真的忍不了,死就死吧。
隨即,他兩眼一閉,縮腳的同時喊破嗓——。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