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馮春蘭當先冒出來的想法便是這個,可不待她往後看,便感覺捂住自己嘴的手粗糙,磕著她的嘴唇不舒服。
不是周大哥!
“救命……唔!”
煤油燈哐地落地,夜風一吹,立時黑暗。
來人伸手將她脖子勒住,往深深的草叢裏拖:“救……命……別……別殺我!”
馮春蘭使勁兒地去扳來饒手指,可他力氣很大,被勒得快喘不過氣兒來。
“別動。”是男子的聲音,他刻意壓低,顯得十分粗獷,辨別不清他是誰。
馮春蘭被他一手摔在地上,一隻腳把她背壓住,動彈不得。
她嚇得腿軟,不敢動,也看不到後麵那饒臉,這麼黑,她怕極了。
馮春蘭哭著腔調:“你……你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是不是想綁架我,要我的錢?我……我給,我都給你……”
隻要別她殺,她什麼都給。
現在三更半夜,根本不會有人來,那人警惕,用黑布裹住她的眼睛,捆住她的手腳,讓她無法逃走。
馮春蘭顫抖哭泣,趴在地上,看不見人更加害怕:“你要做什麼,求求你放了我……”
可還沒等到人回答,周遭草叢晃了晃,涼風呼啦吹過,聽在她耳裏更加敏福
她頓時明白這人想幹什麼,掙紮得更加劇烈,死命搖頭:“不要……”
那人卻根本不聽她求饒,聲音更粗獷了幾分,“不好好表現,我要你的命!”
他威脅,勒住她脖子的手又緊了幾分。
“不……”馮春蘭掙紮,可眼睛看不見,手又被捆,四周也寂靜一片,隻能聽見自己的哭喊聲。
見她不聽話,那人直接給了她一掌。
“啊……”
“求求你……”馮春蘭偏頭,身上被勒著泛疼,哭啞了,快喘不過氣,“不要……放了我……”
啪!
那人又給她一掌,將她嘴巴扇出血,隨後手指掐住她的下巴,“不過是個自命清高的賤骨頭,老子今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清高到哪兒去!”
“啊……”
馮春蘭身子突然像被斧子砍裂了一塊骨頭,後背出了一層冷冷的汗。
*
放明。
四五點的時辰,清晨還是一抹昏藍。
因為池塘的很早便要開工,蘇妧便起了個大早,準備去巡視一番。
這事總不能讓陳佑清一個人操勞。
路徑子母河外的一截路時,她隱約瞧見有人從一處草叢裏出來,急匆匆的,好像……
還沒穿衣服。
蘇妧沒過去看,隔著遠也看不清。
這個時節,少不得有人會玩兒,有的喜歡刺激,還總愛挑地裏麵沒饒時候。
……
走到挖池塘的地點,陳佑平已經在那兒幫著指揮了。
這些都是從參加工廠落選的人裏招來的,家裏麵都不太好,過年都是揭不開鍋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