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何時歸故裏,和她笑一場(二)(1 / 2)

這,關於情竇初開的過往,溫家七郎同我的第一句話是:“今晨收到家裏來信,信上,她不久前故去了。”

然後,他仰起頭喝了一口女兒紅,沒讓眼淚掉下來。

段相爺一隻手臂橫在桌上,沉默著也拿起酒壺喝了一口。

我霎時紅了眼眶。

不記得是誰曾過,歌滿耳,酒盈樽,前非不要論。

論前非,必有心傷。

此時明心姑娘在唱:“千萬恨,恨極在涯。山月不知心裏事,水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女兒紅越喝越烈,我嗆出了眼淚。

欲抬起衣袖擦拭,卻見段相爺從懷裏摸出帕子遞了過來。

我發了一會怔,伸手接過。

溫家七郎一手把著酒壺,一手撐著腦袋,醉眼朦朧地回憶往昔,“在我們那個地方,有一條街,叫浣花街。她家住在浣花街的東麵,我家住在浣花街的西麵。我同她,算是青梅竹馬。”

我有些微醺地拄著腦袋,捏著一角將段相爺潔白的帕子在眼前鋪開。

那一年,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浣花裏,兩無嫌猜。

是不是很多流年經轉地青梅竹馬的故事都是這樣,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我端著酒壺和下溫家七郎手中的酒壺碰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潔白的帕子裹在酒壺上,露出的一朵梅花,我道,“敬青梅竹馬!”

溫家七郎飲下一口女兒紅,發了會呆,又繼續道,“我幼時頑劣,是浣花街上鼎鼎有名的惡霸,街上同我一般大的孩兒都不敢同我玩。隻有她,一點也不怕我,每次見到我都是凶巴巴的。”

罷,他望向我,極淡地笑了笑,“不過那時,要不是阿爹男人不能打女人,我挺想揍她一頓的。”

我一手拄著腦袋,一手把玩著帕子,好奇地問他,“那你怎麼會喜歡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