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到男人越來越白的唇瓣時,一顆心瞬間提得老高老高,甚至大聲呼叫:“司翰,怎麼了?你哪裏不舒服?胃疼嗎?還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白玲瓏不顧以往的害羞,直接把嫩白小手探入男人的胸前,滾熱的觸感讓她頓時領悟:“不對,你熱症發作了。”
不等墨司翰說話,白玲瓏立刻從他懷裏跳了下來,小手摸著男人漸紅的臉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我現在要怎麼做才行?”
白玲瓏急得直跺腳,望著男人越來越痛苦的模樣,眼淚早已在眼眶裏打著轉轉,還記得上回墨司翰熱症發作的時候,她隻看到了他受折磨後的虛弱睡顏。而今天,她親眼看到了男人的難受苦楚,一顆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痛。
“瓏兒,我沒事,你安心去睡覺吧!”墨司翰額前漸漸冒出豆大的汗水,饒是體內痛苦至極,也不忍讓白玲瓏看到他待會兒發瘋發狂的恐怖模樣。
“你都這樣了我還有心情睡覺嗎?司翰,你究竟當我是什麼?”女人不依的瞪眼看著男人,眸底滿滿的怒意與心疼。
他都熱症發作了還讓她去睡覺,這男人簡直欠揍。
“我當你是我最愛的寶貝!”墨司翰忍住熱症的摧殘,溫柔的說著情話,不僅如此,心裏還默默念叨: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舍不得讓你看到我的半點難受的模樣。
“少來了,快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行?”白玲瓏不吃這一套,繼續瞪眼,見男人還想說些什麼,她氣得嗓音漸高:“別試圖隱瞞,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他越是不想讓她陪著,她越是想要跟他在一起。
“瓏兒,我……”墨司翰很想說他真的沒事,可看到白玲瓏那認真的態度以及擔憂的模樣後,隻得歎氣道:“把明宇叫來吧!”
話剛說完,耳邊就聽到白玲瓏的一聲怒喊。
“明宇,司翰熱症發作了,你快過來。”
白玲瓏邊說邊拉著男人下樓,心想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為什麼沒想到明宇這個家庭醫生呢?
他一直負責墨司翰的身體,自然知道究竟要怎樣才能抑製住熱症的發作。
十分鍾後,五男一女出現在琉璃苑的冰窖中。
白玲瓏第一次來,全身凍得不行。
她雖然感覺到體內的寒氣在一下下增加,卻狠下心來怎麼也不肯離開。
“瓏,瓏兒,我在這裏就會沒事,你身中寒症,快,快出去。”汗水濕透衣襟,墨司翰用僅存的意識催趕白玲瓏。
他為她擔心,可她卻堅持己見。
“不行,你這麼難受,我一定要好好陪在身邊。”白玲瓏放開環抱住身體的手臂,故作鎮定的在原地轉了一圈:“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哪裏像中了寒症的樣子?”
體內漸冷,白玲瓏用意念將寒氣竭力壓下,雖然用處不大,但她絲毫不打算放棄。
“你……”墨司翰剛要反駁,體內的溫度卻達到極致,狂熱的火燒感讓他失去意識,瘋狂怒吼:“啊!好熱!好難受!啊!”
不等他喊完,明宇已經拿起了角落裏的鐵鏈走了過來。
“明皓,快,快把先生綁起來。”他動作急促,話音帶著微微顫抖。
每一次墨司翰的熱症發作對明宇來說都是揪心的考驗,作為醫者,沒能去除墨司翰體內的熱症,還讓他如此難受。
隻要想到這一點,明宇就自責不已。
同樣的,明皓等其他三人也心痛至極。
如今,最最受不了的便是白玲瓏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裏那個冷漠淡然的男人竟經常受著如此痛苦不堪的折磨,此時化生為紅人的墨司翰簡直就像個妖怪。
不僅僅是皮膚,就連他的深邃黑眸也變成了滴血的紅色,那張揚的紅如果被普通人看到一定會嚇得四處亂竄,拚命喊叫。
看到這裏,白玲瓏更加心疼了。
墨司翰癲狂的怒吼讓她忘了體內的寒意,抬腳一步步走像被鐵鏈捆綁的紅人。
“玲瓏小姐,你還是不要靠近的好。”看到她的意圖,明宇連忙提醒。
“沒關係,他不會傷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這是白玲瓏第一次為墨司翰流淚。
前世,她看過不少古言小說,裏麵有提到過某某王爺身中各種毒症的痛苦模樣,她以前都知道這些是杜撰的,可現在看來,如今的墨司翰隻怕比小說裏寫的更加慘痛。
見白玲瓏如此,明宇也不再阻攔。
說心裏話,他其實很希望這個女人能和先生同甘共苦,他們一個身中熱症,一個有寒症,如果發作時能彼此依靠,或許各自的心也就不再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