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淵沒有真帶風慈到國安寺的後山打野,而是帶她去了半山腰。
他也沒有食言,夜暝淵真的幫她打來兩隻野雞,從殺到烤全程由他自己一人處理。
兩人坐在火堆前,風慈雙手托著腮幫子,目不斜視地盯著烤架上的兩隻野雞,不斷地咽著口水。
“還沒好嗎?”
夜暝淵給烤雞翻了個身,語氣中蘊著一絲笑意,“半盞茶的功夫你這句話就問了一百遍,本王也答了你這麼多遍,你還沒聽膩?”
“王爺的聲音怎麼會聽膩呢?多久都聽不膩!”
夜暝淵嘴角的笑意一僵,轉動烤架的手也頓住了,目光怔怔地看著風慈。
而風慈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烤雞,很顯然剛才那句話隻是她隨口一。
“哎呀你轉一轉啊,要烤糊了糊了!”風慈急得直拍膝蓋,生怕夜暝淵把雞給烤壞了。
可又不敢自己上手,怕糟蹋了這雞。
夜暝淵看她為了一隻烤雞緊張兮兮的樣子,心下覺得好笑又好奇。
即使麵對當朝太子時,她都是一副悠哉悠閑的樣子,現在卻對一隻烤雞如此上心。
“你盯著我看什麼,看雞啊!”風慈側頭不滿地瞪著夜暝淵。
夜暝淵默了,丫頭使喚他是越來越順口了。
脾氣也見長了。
怪他,都是他給慣的。
火光搖曳映在夜暝淵的俊顏上,為他渡上了一層溫熱的暖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覺得今夜的夜暝淵特別的溫柔。
溫柔?
夜暝淵還有這東西嗎?
可要是不溫柔,又怎會為她抓野雞呢?
風慈甩了甩頭,拋開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
管他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夜暝淵的好情緒稍縱即逝,她現在還是好好享受了再。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夜暝淵才將野雞從烤架上拿下。
風慈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去撕,卻被夜暝淵打了下手背。
風慈吃痛縮手,“你做什麼打我?”
“燙手。”
風慈聞言心裏一甜,臉上卻故作風輕雲淡,“誰怕燙了真是的。”
知道丫頭是在嘴硬,夜暝淵也不拆穿,由著她堅持自己的麵子。
夜暝淵用幹淨的樹葉包住雞腿撕開,誘人的肉香立即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風慈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這味道……
抬眼看向夜暝淵,見他神情不見異樣,風慈眼底的幽光微斂,笑眯眯的開口,“這兩隻烤雞可都是我的,你不能跟我搶!”
“好,都依你。”
夜暝淵原本就沒打算吃,知道丫頭胃口大,所以才打了兩隻野雞。
自從丫頭上次跟他喝消食湯會吃不飽,他也讓廚房停了。
或許,這些年流落街頭真的餓壞了吧,所以胃口才會比常人大些。
夜暝淵慢條斯理的將烤雞撕成塊,他一邊撕,風慈一邊吃。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風慈嘴裏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的道:“王爺的手藝真好,一點也不比王府裏大廚叔叔做的差”
“別吹捧了,本王不吃你這套。”夜暝淵涼涼地瞟了眼風慈。
丫頭對誰都愛用這招,不是隻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