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黃昏似乎還有那麼一段時間的時候,浩浩蕩蕩約有千餘人馬左右的隊伍出現在距離已經殘破不堪的王勇莊園並不算太遠的黃淮平原地平線上。這股人馬至少有三百多輛各色車輛,馬匹的規格似乎也完全不像中原土生品種。幾乎是用黑火藥轉管機槍和野戰炮武裝到了牙齒一般,空之中還隨時有八個用於偵查的氣球。可以用馬車托著伴隨著行進。
稍微有點兒軍事常識的楊知道重裝到這個程度的“重馬車化隊伍”作戰靈活性和範圍肯定是受到不少局限的,但在許多城區或平川進行防禦或者突圍作戰的話,如果人員素質一樣恐怕就是十二個自己之前對付的連群那種親衛部隊也未必是對手。
當包括王勇乃至張茜在內的很多人都前去迎接的情況下,更是讓楊可以確定這支隊伍的大致身份了。看那排場,尤其隊伍靠近之後那氣派異常的眾多高頭大馬才能挽載的“陸舟”,還有眾人很早就抽出人手跪拜迎接,恐怕是新朝那所謂的聖皇到了。
身為一個現代人,而且是現代平民出身的穿越者。這樣如同某西方電影裏“萬王之王”似的排場給了楊不太好的感覺。
在楊看來一個偉人級別的“領袖”即便在古代也不應該有這些排場。聽宋代皇帝尚不與民爭地,沒有三跪九叩大禮,以“官家”自居。你個現代人出身的穿越者在17世紀原本曆史上的康熙朝怎麼也該有個禮賢下士接地氣,裝作尋常大戶人家少爺老爺,身邊就幾個跟班的微服私訪吧?開國四十多年要是這點兒底氣都沒有,那之前真是有些高看了。。。
心中雖然如此想,楊卻不敢真正麵對這種人的時候大意。雖然自己很不善於接人待物乃至言談話之類,過去平時往往太過心直口快或是沉默寡言,這時候也不得不琢磨在這種被權力慣壞了卻有生殺大權的人麵前應該如何應對。
巨大的陸舟停在了不遠的地方,楊得到傳喚,召見之前據還要專門的更衣沐浴,一看就是一個過於猥瑣心謹慎到變態的家夥。不過楊也不得不如此照辦。
從專門的台階穿著剛剛換上的鞋心翼翼的在兩名女童的接應之下走入那寬兩丈,長三丈,似乎如同一間寬闊的大廳一般的陸舟巨車之中後楊自然而然的低下頭,準備行大禮,不像卻被身邊一名十來歲的女童仆從悄悄的檔在身前阻住了。那女童壓低了聲音卻又不失氣勢的道:“聖皇許你免禮,而且也不必要太過拘束,哪怕四目對視野無妨。。。”
聽到這話楊還算鬆了口氣,不過為了防止被這丫頭坑,仍然在這個時候沒有抬頭,直到片刻之後,兩名女童也走出車外並關好了門,一個聲音才從預想的前方位置上傳了過來:“閑雜人都已經走遠了,這裏隻有你我,不大聲喊他們聽不見。你不必那樣拘束,看看是否認的我是誰?我的二班仙人?”那聲音似乎有些期許的問道。
聽到“二班仙人”這四個字,楊就是一愣,這是隻有自己的初中同學知道,而後來很多保定職高同學都不知道的一個外號。在當時,這個外號具有貶義色彩。因為自己少時並不是一個合群的人,被一些人評為不食人間煙火,也不似尋常國人的“仙人”。如果外號可能有巧合重複的,那結合班級,巧合的概率可就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