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穀場上的屠殺小丸子和春花也看得清楚,小丸子幾次都要衝出去解救鄉親們,都被春花給拽住了,春花說:“你這個時候出去就是送死,殺不了鬼子還把自己給搭上了!”
小丸子說:“胡說八道,我有鐵丸子!”
春花說:“鐵丸子也沒有鬼子子彈快,猛虎不抵一群狼,那也是送死!”
小丸子說:“那我也得去救,我受不了眼看著鄉親們都被鬼子殺掉!”
春花說:“我不想看你去送死!”
小丸子說:“送死就送死,死有什麼大不了的,我不能就這樣被小鬼子氣死!”
小丸子主意已定,春花根本就勸不住,勸不住的春花就不得不妥協說:“行,不是去送死麼,那我跟你一起送死,反正全村人都死了,我還成了寡婦,活著也沒有意思,就剩下我一個人,活著還不如死了好!”
春花如此一說,小丸子也覺得自己何嚐不是寡婦,大男孩死了,自己也不是成了寡婦麼,自己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春花說著也要跟著小丸子一起向外衝,小丸子覺得自己有武功,衝上去就是死也會殺幾個鬼子,鐵丸子輕鬆就可以要幾個小鬼子的命,就是死也能拉幾個小鬼子做墊背,自己不會吃虧的,可春花是什麼,就是一個姑娘家家,別說殺鬼子,就是能不能衝到小鬼子麵前都是個事,上去就是一個死,白白地送死,春花都要上去送死了,小丸子發生了動搖,小丸子不衝動了,對春花說:“我聽你的,不上去送死了。”
小丸子說這話的時候一下哭了,眼淚嘩嘩的,春花也就不在衝動了,兩個人就哭在了一起!
在之後看到小鬼子的暴行,小丸子明智了許多,她能痛苦地用頭撞樹,也不輕言殺敵了,春花看到小丸子如此這樣自虐,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小丸子,說不定小丸子這個時候衝上去真殺了幾個小鬼子,寡不敵眾又逃離了小鬼子,殺了小鬼子小丸子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其實,小丸子還真有些後悔,在救走春花的時候隻打瞎了那個小鬼子兩隻眼睛,為什麼就不能順手把那個小鬼子殺了,小丸子殺人的絕招不是沒有,隻是從來沒有殺過人,就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她不想有這個嚐試,現在看來自己的菩薩心腸隻會讓自己死得跟開一些,更慘一些,後悔沒有殺了那小鬼子!
小丸子後悔自己有那個菩薩心腸,如果當時殺了那個小鬼子現在的心情或許還會好過點,小丸子後悔莫及。小丸子為了不使自己崩潰根本就不敢再看打穀場上的悲慘一幕,兩隻手緊緊地插進土裏!
小丸子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這殘酷的一分一秒,這時間過得比蝸牛還慢,也不知道過了什麼時候,隻聽春花喊:“小鬼子走了,有人,快看有人還活著!”
小丸子急忙抬頭看,果然,打穀場上沒有了小鬼子,也不知道小鬼子是什麼時候走的,在遍地屍體的打穀場上果然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不是鬼子,是兩個老百姓,還是兩個姑娘,她們在尋找著什麼,肯定是在尋找還有沒有活人!
小丸子對春花說:“快,我們也去救人去!”
小丸子說著就衝下了山坡,身後緊跟著衝下了的春花,她們一路衝向打穀場。
小丸子和村花的出現讓紅粉驚喜,對夢潔喊一聲:“夢潔,快看!”
紅粉很激動,夢潔隨著紅粉的喊聲抬頭一看,東麵山上衝下了兩個人,夢潔高興說:“小丸子,是小丸子,還有春花他們兩個人!”
小丸子和春花跑到了近前,四個人彼此驚喜,相互對視,相互之間的眼淚就流下了,夢潔說:“一村人就剩下我們四個了!”
其他三個人都無語,都流淚,縱有千言萬語也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個字來,什麼是鄉親,什麼是鄉情。恐怕沒有人能像她們體會的那樣深入血液,銘心刻骨!
紅粉說:“我們就別這樣愣著了,快找找看,還有沒有活的,救人要緊。”
紅粉的一句話驚醒了所有的人,他們立刻四下散開去找,看看還有沒有活人,有沒有能救的人,紅粉她們先找了男人堆,男人們被機槍掃射人人中彈,後來又被鬼子補了刺刀,所有的男人沒找到一個有生命特征的活人,夢潔找到了大響的屍體,撲在大響的屍體上嚎哭,還不斷用衣袖擦去大響臉上的血跡,大響的軀體都已經開始發涼,身上被打了數不清的窟窿。夢潔覺得自己好命苦,今生最愛的人從前沒說過一句話,根本就沒有機會表白過,就在今天為了逃命剛剛有過了交流,人就這麼去了,自己這輩子還活什麼活啊,不如就此一死,跟著大響一起去了,到那麵的世界做夫妻,也免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好孤單,夢潔想著就四顧,想把自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