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維屏下定決心不放過這些女人了,不管她們是不是八路,肯定是抗日分子,抗日分子交給日本人,好處肯定少不了自己的,所以他下令:“將她們都給我抓起來,一個也不許逃走!”
鄭維屏邀功心切,什麼都跑到了腦後,但誰也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許是小丸子的速度太快了,也可能穿製服的這些人放鬆了警惕,反正當所有的人聽到一聲:“看誰敢再動,動我就掐死他!”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才發現鄭維屏的喉嚨緊捏在小丸子的手裏,鄭維屏一動都動不了了,因為小丸子捏的太緊,鄭維屏喘不上氣來直翻白眼,還連連擺手製止手下行動,鄭維屏的小命就捏在小丸子的手上,隻要小丸子稍一使勁,鄭維屏的喉結就會被輕鬆捏碎,穿製服的那些人剛剛邁開了腳步,不得不釘在原地不敢動!
紅粉憤怒,盯著鄭維屏的眼睛問:“你想幹嘛?”
鄭維屏動不了指指脖子,小丸子略一鬆手指,鄭維屏終於透上了一口氣,沒有等他解釋,紅粉一巴掌就摑在鄭維屏的臉上,責問:“我尊敬叫你一聲父母官,狗屁,你還是人麼,我們桃園莊如此遭劫難,就剩下了我們九條命,你要把我們抓起來,抓起來幹啥?是不是交給日本鬼子,你還有一點中國人的良心麼?”
紅粉越說越氣,一個耳光又摑上去,也不知道是紅粉用力過大,還是鄭維屏羞愧難當,反正鄭維屏的臉瞬間變成了紫豬肝,殺豬婆這個時候已經拿來了被收繳的刀斧,殺豬婆更是火冒三丈,說:“對這號東西甭客氣,看我把這個狗東西的腦袋砍成兩半!”
殺豬婆說著掄圓了胳膊就要剁下去,鄭維屏立刻求饒說:“女漢子、巾幗英雄,女中豪傑請饒命!”
鄭維屏解釋說:“你們誤解我了,我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們離開這座院子,並不是要抓你們,我怕離開這座院子我就沒法保護你們了,我也是個中國人,還是政府官員,官員沒有了老百姓的支持還是什麼官員。”
鄭維屏說得正氣凜然,好像紅粉她們真是誤解了他,小丸子鬆開手:“說,繼續說下去,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鄭維屏說:“不是編,你們想想現在小鬼子在到處在搜捕你們,牟平城裏沒有她們搜不到的地方,你們隻要出了這個院子,小鬼子就能找到你們,我這裏就不一樣了,小鬼子出於對我的信任不可能搜查我這裏,全牟平城救我這裏最安全,你們倒不如靜下心了就在這裏等機會,等過了風頭再走。”
應該說鄭維屏這會說的話倒也人情,原來不相信砍殺日本兵會是這些寡婦們所為,眼下信了,也明白了,就她們出手之快,特別是那個殺豬婆操起刀斧的麻利動作,如果自己再不識時務,見風使舵,還真叫這個殺豬婆把他當豬給殺了,自己的腦殼也會像小鬼子那樣像開放的豆瓣,鄭維屏還說:“我也是一個中國人,中國人就該幫著中國人,我又是政府官員,中國的政府官員,你們知道我以前也打過小鬼子,跟小鬼子不共戴天,我不是沒有良心的那種人——”
鄭維屏說到動情處聲淚俱下,發現不僅說動了那些寡婦,就連自己也被自己說服了,心裏暗暗地怨自己原來也就他媽的混蛋,怎麼能把這些不幸的寡婦們交給日本人呢?
女人們心腸都軟,見不得眼淚,特別是男人的眼淚,小丸子徹底鬆開了手,紅粉也不像原來那麼激動了,殺豬婆好像這準備舉起來的砍腦殼刀斧就這麼放下來有些不適宜,鄭維屏為了顯示誠意,他對所有穿製服的人說了一聲:“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穿製服的都撤走了,緊張氣氛頓時消解的無影無蹤,鄭維屏說:“你們是巾幗英雄,你們報仇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也對你們村被鬼子屠村表示慰問,小鬼子犯下的滔天罪行我們一定要加倍償還。”
鄭維屏難道是守著人說人話,守著鬼說鬼話,有那麼一點,但眼下不凡真誠,他原來也是想抗日來著,但抗日很辛苦,弄不好還會掉腦袋,要知道打小鬼子比打狼都危險百倍,對國民政府來說還是出力不討好,為了不辛苦,有太平的日子過,也就成了現在這個不人不鬼的狀態。鄭維屏說:“巾幗英雄、女漢子們,麵對著你們我都不知該怎麼稱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