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官的真不是個好東西,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吃飯後還皆大歡喜,相恨見晚,坦誠相待的樣子,想不到小鬼子來了以後,鄭維屏的態度大變,對紅粉她們直接就是下了逐客令,看上去一分鍾也容不下紅粉她們再在哪裏,好在天色已晚,紅粉也想借著夜色離開牟平城,鄭維屏趕她們走,紅粉想起來書本上的一句話說得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紅粉向鄭維屏一抱拳,什麼也沒說,說什麼也不合適,帶著九寡婦就向大門口走去,鄭維屏看著走去的九寡婦,忽然想起什麼來,喊了一聲:“站住,你們都給我站住!”
紅粉她們本能地一驚,這個鄭維屏要幹啥,想把她們直接交給日本人?還是她們想動手抓捕她們,九寡婦都很緊張,她們的手都不自覺地放在了刀斧柄上,人就是這樣,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反抗,逃跑變成了困難的時候,反抗就是唯一的選擇,就是紅粉爺在想:這個老家夥反悔了,是想把她們交給日本人?
九寡婦的眼睛都看上了紅粉,隻要紅粉一句話,九寡婦就一定能跟鄭維屏拚個你死我活,盡管鄭維屏的人很多,人人手上都是藍光瓦亮的盒子炮,九寡婦們不畏死,死對她們這些已經死過一回的人真算不上什麼。
鄭維屏又大步地走上來,紅粉看他的表情和顏悅色,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惡意。
鄭維屏走上來對紅粉說:“紅姑娘,我建議你們就不要從大門這裏走出去了,我擔心辟穀少佐沒有走遠,她們一定會在大門口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你們往裏鑽!”
小丸子質疑:“為什麼要跟我們說這些,就是鑽進網裏我們樂意,關你屁事?”
這話有些衝,鄭維屏尷尬了一下,實話實說:“你是樂意了,對我沒有好處,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紅粉覺得鄭維屏說的很有道理,小鬼子狡猾著,在門口設網,張網以待,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就問:“你說怎麼辦?”
鄭維屏說:“很簡單,怎麼來,怎麼走!”
紅粉一想很有道理,當初她們到這裏來的時候是被那個老男人引領,確實也不是從大門進來的,同時紅粉也知道鄭維屏也是極力想撇清自己,撇清與九寡婦的關係,之所以這樣做看起來是在幫九寡婦,實際上也是在幫自己,如果九寡婦在這裏被辟穀少佐抓捕到的話,鄭維屏自然脫不了幹係,他要與日本人辦得大事情肯定泡湯,惹翻了小鬼子就是現在不殺他,再向他們進攻,得不償失,倒不如盡最大努力讓九寡婦不顯山、不顯水離開這裏,,至於以後離開了這裏,再被鬼子抓捕了那就不關他的事,九寡婦自求多福吧,可眼下不行,必須幫助九寡婦離開這裏。
鄭維屏提議怎麼來,怎麼走,紅粉覺得很有道理,就答應說:“行,就按你說的辦。”
向導又是那個老男人,老男人前麵帶路,老男人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走在這裏如魚得水,盡管走的不完全是紅粉她們進來時候的路徑,因為哪條路徑紅粉還有有些印象的,沒有走同一條路徑也是老男人的狡猾之處,因為同一條路徑被走過兩次,一般的人就會記住了這條路徑,這就等於把秘密對人公開,換條路徑這個風險就大大降低。盡管這一次不是走得來時的路徑,但紅粉在方向上判斷沒有錯,也就沒說什麼,最後九寡婦果然就又回到了她們最初被引進的哪所院子裏,當初她們跨進來的那扇門已經被砸碎,就倒在門邊,門口洞開,由此可見小鬼子當初追趕她們是何等的凶悍!
老男人把紅粉她們逮到了這裏,說:“出了這道門,外麵就是你們當初進的那個死胡同,我隻能把你們送到這裏了,你們去吧。”
老男人就是不說紅粉也知道地點,老男人說完這話轉身就走,消失在了夜色,紅粉看了一下問:“我們的人都在這裏,沒有落下誰吧?”
春花報告說:“一個都不少,都在!”
春花這個人不張揚,但很有心計,紅粉說:“那我們就走。”
紅粉她們就出了那道門來到那個死胡同,死胡同裏很冷靜,看不到一個人影,紅粉還是有些不放心,回頭對所有的人叮囑說:“我們活著是為了報仇,我們不找死活的時間更長一些是為多殺鬼子,為了多殺鬼子大夥必須聽我指揮,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能自己行動,殺豬婆聽到沒有,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