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股長朱本齋親自帶領他帶來的一個班的八路軍戰士,包圍了紅粉她們宿舍,保衛股長朱本齋手擎著張開機頭、已經壓滿了子彈的盒子炮衝在最前麵,後麵一個班的八路軍戰士槍裏都頂上了子彈,朱本齋首先靠在窗上聽了聽,屋裏聽不到一點聲音,想從窗縫向裏觀看,裏麵掛著窗簾什麼都看不到,保衛股長朱本齋又摸到了門口,一腳跺開了房門,張著機頭的盒子炮向裏一指,大吼一聲:“不許動,誰動就打死誰!”
睡在地鋪上的九寡婦很聽話,誰都一動不動,朱本齋一絲高興浮在臉上,都說九寡婦厲害,其實都是以訛傳訛,不過如此,九寡婦沒有什麼了不起,今天不就全部被他朱本齋逮捕,要知道他朱本齋的保衛股長也不是蓋的!
朱本齋命令:“聽我口令,立刻穿衣起來,快!”
朱本齋的一聲命令之下,九寡婦肯定都會坐起來穿衣,可實際情況出乎意料,九寡婦竟然敢違抗命令,還是一動不動。
朱本齋就有些懵,這才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頭,哪有睡覺都蒙頭蓋臉的,而且都是一個姿勢。
朱本齋一使眼色,一個八路戰士上去,試探性地一掀被子,被子下麵沒人,九個被子全掀過,沒有一個人,全是空被窩,朱本齋立刻大叫:“九寡婦跑了,抓住九寡婦!”
保衛股長朱本齋如此一喊,驚動了剛剛經過戰爭行署大院裏人,幹部戰士們且帶武器全都衝出來,戰爭年代幹部戰士們都是很警覺的,保衛股長朱本齋如此一喊,自然也就驚動了劉專員,劉專員疑惑:九寡婦跑了,九寡婦為什麼要跑,九寡婦沒有必要跑,幹嘛要跑呢?
劉專員這樣想來就覺得這個保衛股長朱本齋有些神經兮兮,今天上午紅粉滿心歡喜地要參加八路軍,劉專員正高興的要命,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水到渠成,想不到這個保衛股長一票否決,保衛股長身負重任,正在調查行署被襲這件事,是代表軍區來的,本來麼行署駐地被小鬼子偷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因為小鬼子不屬我們管,他們偷襲八路駐地那是誰也控製不了的事情。
劉專員不僅想起1940年的初冬,劉專員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副專員,,他們的行署駐地一夜換了四個地方,都是因為小鬼子偷襲,那個時候也沒有被上級重視,因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一次卻不是這樣,上級軍區要調查此事也許有他們的道理,所以關於這件事劉專員也不好多嘴,隻能配合工作。
紅粉親口提出來要參加八路軍,這正是劉專員所期待的,想不到被保衛股長朱本齋給懟回去,劉專員本想跟保衛股長朱本齋交換一下意見,想不到朱本齋的思想不可理喻,並且一口斷定九寡婦她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今天參加八路軍做鋪墊,目的就是為了打入我們八路軍內部做內應,一舉摧毀膠東八路軍,讓我們失去這最重要的根據地。
劉專員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保衛股長朱本齋一句定論,就是劉專員這是當局者迷,他是清醒的傍觀者,什麼都在他掌握之中,劉專員發現跟這個有著強迫症的朱本齋根本就沒法交流,不知道軍區怎麼會派下這樣的一個幹部,本想著抽時間跟紅粉她們解釋解釋,可是下午的一個重要會議讓劉專員抽不出身,就錯過了這事,晚上剛剛睡下就傳來了朱本齋的喊聲,喊什麼九寡婦跑了。
這事情很嚴重,弄不好還會出大亂子的,劉專員顧不上多想就披著衣服跑過來了,一眼就看到了保衛股長朱本齋荷槍實彈包圍了會議室,也就是九寡婦的臨時宿舍,劉專員說一句:“真是亂彈琴,誰允許你這樣做的?”
保衛股長根本就不屑回答劉專員的這個問題。
劉專員衝進九寡婦的宿舍內一看,紅粉她們不見一個人影,被子肯定就是被朱本齋他們掀在了一邊,枕頭旁整齊擺放著一套嶄新的八路軍軍裝,這是紅粉他們多想穿在身上的軍裝,劉專員強壓著怒火問朱本齋:“人呢?”
保衛股長朱本齋可能看到了劉專員怒不可揭的樣子,所以就有些畏懼,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跑了!”
劉專員問:“她們幹嘛要跑?”
保衛股長朱本齋信心十足地說:“陰謀敗露,被我發現了,她們不跑等著我逮捕她們麼,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被她們逃走了!”
劉專員氣得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點著保衛股長朱本齋的鼻子說:“你呀你呀,簡直是不可理喻!”
劉專員說完這句話甩手就走,留下了朱本齋一個人發呆,一位戰士問朱本齋:“股長,我們要不要去追?”
朱本齋問:“你看到她們跑了?”
那位戰士搖搖頭說:“沒看見。”
朱本齋又問:“你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跑的?”
那位戰士還是如實地回答:“不知道。”
朱本齋對這位戰士怒吼一聲:“既沒看見又不知道,我們向哪裏去追,你這個家夥腦瓜仁是不是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