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份恐怖，在他張開嘴，露出裏麵缺失的兩顆門牙時變成了醜般的滑稽。
童顏忍不住揚起唇角。
“你還笑！”
張洋兩步邁到她跟前，眼睛死死瞪著她。
“童顏，別以為沒人管得了你。你把我害成這樣，這事我已經跟你姐姐了！”
童顏瞳孔微縮。
上周五吃酸辣粉時，聽宋明樂提起張洋，當時她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原來是這裏…
童顏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漆黑的瞳孔中湧起風暴。
“你告訴了童茜？”
張洋下意識後退一步，很快耿直了脖子。
“茜茜女神她人好，還幫你話，讓我原諒你來著。不過她也答應我會告訴你爸媽，童顏，你等著回家挨批吧！”
得意洋洋地扔下最後幾個字，張洋大步朝學校內走去。
童顏站在原地，神色晦暗。
她原以為告密的會是胡澤，沒想到卻是張洋。
一道陰影籠罩住她，童顏扭頭，身材高瘦的男孩站在她身後半米遠的地方。
“你又都聽到了？”
胡澤注意到了她帶著濃濃嫌棄的“又”字，趕緊從寬大的校服口袋裏掏出一隻長方形禮盒。
“童顏，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之前幾胡澤一直陪著他爸，父子倆在新加坡參加一場行業內非常重要的亞洲地區商業峰會。當然，負責談商務的是老胡，他隻是跟著見見世麵、認下人。
閑來無事，他腦海中時不時響起周一早上隔著教導處辦公室門聽到的童顏那番話。
童茜真的一直在針對她？
可他認識童茜這麼多年，她一直是溫柔善良、包容妹妹的好姐姐。甚至連他送得生日禮物被搶走，她也一直在幫童顏話。
不對，如果他沒弄錯救命恩人，那些生日禮物本來該送給童顏。
正好他在新加坡看到了生日禮物中的一樣，而且還是全球限量版，每一支都有特定編號。他用自己的零用錢，買下了其中編號是童顏生日的那一支。
就從這裏開始補吧。
胡澤把禮盒遞過去，“聽你們初中部今五校聯考，正好用得上。”
那隻支萬寶龍的鋼筆，童顏一打眼就認出了包裝盒。
記憶中某一年童茜過生日時，胡澤送得就是這個。童茜後來借給她用，正好被來童家拜訪的胡澤看到，又為她“喜歡搶姐姐東西”這樁惡習增添了一項鐵證。
胡澤送她這個做什麼？
童顏想不通，也懶得去想。
“聯考統一用中性筆，用不上這個。”
胡澤手一僵，還是堅決地遞了過去，“那就平常寫作業用，這個牌子的筆好用。”
童顏搖頭。
“童茜也有一支，之前借給我用過兩。就是一個寫字的工具而已，既不會讓寫字速度變快，也不會讓寫出來的字變漂亮，並沒有覺得哪裏好用。”
“隻兩？”
胡澤微微皺眉，這跟童茜告訴他的不一樣。
胡澤清晰記得，當時童茜眼底明明有些不愉快，卻還是寵溺地為童顏辯解：
“顏顏喜歡，就讓她拿去好了。”
所以到底是拿去，還是拿去用兩？
差三個字，事情就完全不一樣。
童顏看著他複雜的神情，輕笑出聲：“你不信是吧？”
胡澤嘴唇闔動，輕聲低喃：“顏顏……”
“打住，我和你不熟，有事事。
剛你都聽到了是吧？
打個賭，用不了幾，童茜就會找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