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禾知道她是想給眾人留下知漆不懂事的印象,可殊不知效果也是會反噬的,即使眾人真的對知漆沒好感,可於她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親姐妹間鬧成這樣,別人往往不會隻看一個人的笑話。
再了,她年紀輕,在她們這群在豪門裏待了這麼多年的人麵前耍心機,倒顯得有些可笑。
班門弄斧一樣的可笑。
知浣這點心機手段在她們眼裏就跟透明的一樣,看得清清楚楚的,還能作為笑料來。
到底、嫩了些。
知浣還在沾沾自喜,今蘇家人都在,是她好好表現的時候了。剛剛貶了通知漆,她心情好得不得了,哼,知漆啊知漆,得罪誰你也別得罪我呀,得罪我哪有你好果子吃!
這些夫人閑時最多,聚會呀下午茶呀,時不時漏點口風,你又哪來的名聲?
霍晗川到底隻能是我的,你一個野來野去的野丫頭,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更遑論爭搶了。
主辦人被搶,知浣一直耿耿於懷,知漆會跟她搶,這個認識在她心底生根發芽,她開始去做些什麼——她再不做,她怕知漆繼續搶,一個一個地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知浣深吸了口氣,掩下那股子怨毒的眼神,往外走去,語氣輕快雀躍地道:“蘭歡,我來幫你串串子呀!”
一邊串,她一邊試圖想和雙胞胎話。很明顯,她並不滿足於一個蘇蘭歡願意和她結交。
“荷歡蓮歡,你們大學生活還適應嗎?”她的語氣溫柔到了極點,是沒有任何一個男生舍得拒絕的那種溫柔。
可蘇蓮歡撇撇嘴,壓根沒準備回答,蘇荷歡也一樣,不愧是雙胞胎,動作神情如出一轍。
雙胞胎一動不動,連張嘴的意思都沒有,像是聾啞人一樣繼續串串子,可是下一秒一輛邁巴赫出現,副駕駛裏知漆的身影映入眼簾,雙胞胎跟被按了按鈕一樣立馬蹦起來跑到車前去。
前後對比之鮮明。
加上看到知漆是被霍晗川接來的——
知浣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蘇蘭歡將這一切納入眼底,優哉遊哉地串串子,眼底卻盡是看熱鬧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知浣的段位也太低了吧,就這樣的,還想在豪門這個大染缸裏混?
豪門裏的女人在家族安好的情況下能活得好隻有兩條路,一是自己有心機、段位高,二是丈夫寵。二者都不占的,很難存活,外麵想頂替的女人海了去了,連位置都不一定占得住。
雙胞胎一左一右包圍了知漆,霍晗雨連條縫都插不進去,氣得直跺腳。
“漆漆!嚶嚶嚶好久沒見了你都不想人家!”蘇蓮歡撒起嬌來信手拈來,抱著知漆的胳膊搖來搖去。
知漆笑聲連連,“哪有嘛,想的想的——”
哄起人來略顯笨拙。
沒辦法,她能寫出繾綣纏綿的愛情故事,卻很難在現實生活中用話語表達,她不是那種慣會甜言蜜語的人。
可是吧別人一和她接觸都會愛得不行,笨拙中隱含著有趣的靈魂。
“漆漆,我知道你喜歡吃金針菇,我讓保姆買了好多好多!”霍晗雨很艱難地從雙胞胎之中擠了進來,像是要討著誇。
“哇!謝謝雨——”知漆順手一捏她的圓臉蛋兒。
霍晗川眯了眯眼,看著被三個孩包圍住的知漆,默默停好車,去拿知漆的行李箱。
其實不是蘇清禾讓知漆來住,是他的,他以蘇清禾為借口,不過是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會來。但這都不重要。
霍晗雨眼尖地看到了行李箱,哎了一聲,“漆漆晚上要在這裏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