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男子臉上的神色激動,也不再管那懷山的是甚,隻一把拉住成竹的雙手,問道:“公子,此畫可願割愛,嬰願用銀錢來換。”
成竹抽了半晌,發現掙脫不開,隻得任其捉住雙手,回道:“公子,此畫乃是成竹方才所畫,不值甚銀錢的,隻是這畫中之人,正好是你們,還請見識。此畫便贈予你們,止是成竹有一條件。”
溫和男子此時神色,倒是顯得比方才還要溫和幾分,止是成竹卻覺出了其中不同的意味來,冬日裏的他生生捂出了幾分汗來,一把揮開折扇,猛扇了幾下,一旁的芳洲,沾到一絲絲涼風,不受控製的抖了幾下。
成竹扯出笑容來,道:“公子,條件便無需再提,止是成竹有一份愛美之心,方才在為你們作畫之時,便尋思道,若是成竹有一美在旁,豈不快哉。成竹之意,便是公子有無合適的姑娘,可否介紹一二,實乃家中父母催促得緊,無奈之舉也。”
這位嬰公子的神色,仍是方才那副溫和的模樣,止是較之方才,地地別也。先前猶如刺骨寒風,此時如沐春風。
自稱嬰公子的溫和男子,揉了下自家孩子頭上的發髻,與成竹道:“成竹公子之言,嬰記下了,將來若遇見合適之人,定會去府上叨擾一番。”言語之中,已是知曉成竹府邸。
沉浸在喜悅中的成竹並未注意到這一點,會心一笑,道:“如此,成竹在此先行謝過嬰公子了。”
一番閑淡,嬰公子拿起成竹那幅畫,卷起來徑直收進了自家袖鄭複又專心聽懷山那王宮秘事,正好道關於荊山之事。
史圖以觀測象為由,聲言秦國若是遷都,便會迎來千古興盛之事。
星象一事,懂得的人,自是明白其中奧秘;若是不懂,好比無字書,教人一頭霧水。
太史史圖以星象事,玄而又玄。這整個秦國也找不出幾個懂行的人來,朝臣自是要與他爭辯,太史史圖便以荊山不詳為由,與眾人爭論。
芳洲、成竹一眾學士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芳洲更是追問道:“懷山,後來呢,叔......史圖大人究竟是如何的荊山不詳之事?快與我等備細來。”
嬰公子聞言側身望了一眼芳洲,若他方才沒聽錯,芳洲應是喚了一聲叔,究竟是叔叔、叔父還是叔祖父,不得而知,叔與史有幾分相近,學士們未曾注意,亦屬正常。
未曾想隨意鑽進一群學士中,便藏龍臥虎的,果然是櫟陽城腳下,近君王也。
懷山端起麵前的觥兕一飲而盡,砸巴了一下嘴,複又接著道:“荊山另一麵,與楚國相連著,諸位知曉的罷。”
眾學士點頭如搗蒜,懷山又接著道:“此事便要從楚人卞和獻玉起,荊山腳下,卞和得一玉璞,獻於楚厲王,厲王教宮中的玉匠鑒別,玉匠不甚用心的粗粗檢驗一番,隨後武斷的:壓根兒不是玉,分明便是一塊石頭。”
“後來楚厲王以卞和欺騙了他,便令國人砍去其左腳,後來卞和又獻玉予楚武王,楚武王使人鑒別,仍是同樣的結論,駐著拐的卞和複遭武王砍去了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