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不知道蘇挽怎麼不逃了。
但是,這些人敢放火燒他,肯定是做了萬全安排。
蘇挽不會傻到以為向他們兩個身上澆了水,濕透了衣服,火就不會燒死他們了吧?
“看在你也算費心費力救孤的份上,這一次,咱們要能活著出去,我就給你個皇後當當吧?母儀下,作威作福,怎麼樣?聽上去就開心極了吧?”
蘇挽貓在水缸裏,忽然,她噗的笑了。
“開心死了,皇上都得被人放火燒,我這皇後不得隨便兩個宮女就拿白綾把我絞死?”
她語氣涼涼的,戳得蘇離臉上一陣青白變色。
“放肆!”他喝斥道。
本來自己就是作威作福慣聊人,跟蘇挽突然親近,不過是因為窮途末路。
君王的話,一諾千金。
但是,快死了君王,就是沒了牙的獅子。
什麼話,隨便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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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進了廚房。
火舌肆虐。
但是,當這灼熱的火席卷向蘇離和蘇挽時,蘇離臉上蒙著布條,坐在水缸上,周圍卻顯出一片淡淡的波動。
這波動是屬於‘畫地為牢’的波動。
既然是隔絕出一片空間,拒絕任何東西的靠近,那火自然也算是這些東西的一種吧?
蘇挽用蘇離的衣服,在水缸周圍給自己隔絕出一片空間。
貓在水缸裏,透著縫隙,在火場中心看火。
吞沒的火舌,燒起了廚房裏的柴禾,又引起更高的火焰。
熾熱氣浪卷成了半透明的灼熱空氣,扭曲搖曳。
嘭—嘭—
一陣陣的坍塌聲。
瓦梁結構的廚房,被燒沒了屋梁,就開始向下掉落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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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做了什麼?為什麼火不來燒我們?”蘇離察覺到不對。
但是,他就那麼坐在火焰之鄭
一身明黃,臉上蒙著布條。
如果他能看到,就能看到他周圍有一片真空的區域,把他和火焰和墜落物隔開了。
蘇挽觀察著情況,一言不發。
不管蘇離什麼,她都當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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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裏出去。
他還是聖上,她卻是蘇辰身邊的書童。
蘇挽才不想被蘇離惦記著。
她才不想成為兩個男人權力傾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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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燒了整整四個時辰。
蘇挽用積分支撐著‘畫地為牢’。
終於撐到了火熄滅,她把蘇辰打暈,解開他的繩索,留在水缸旁。
她自己悄悄的溜了。
身體裏的藥性已經完全散掉。
蘇挽混進島上的侍衛之中,穿上了男裝。
這時候,島外麵已經圍了很多大船,又有很多救火的侍衛。
有人希望蘇離死,自然有人不希望蘇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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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挽在人群中看到了蘇辰。
他眸色沉沉的站在一艘大船的船頭,站在人群眾,注視島,他眼眸如同淬著寒星,墨色暗湧。
俊美如蘇辰,哪怕他緘默著,但他周身的暗沉氣息,也像是一股無形的壓迫,讓他周圍空出一片場地,無人敢靠近。
人群中,蘇辰就是最俊美出色的那一抹。
富安站在蘇辰身邊。
蘇挽眸底掠過冷光。
蘇挽不在,事情怎麼樣都是富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