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握上了一個溫熱的東西,是一顆血色的珠子。
絲絲縷縷的血絲順著唇邊,滲入她的唇間。
三年昏迷,身體卻能完好,甚至不覺得餓,肯定和這血色的珠子有很大關係。
白弈臉色一陣潮紅,盯著蘇挽的眸色忽然變得奇特,像是被蘇挽掌握了什麼要害,那種屏息的神情。
蘇挽抬眸看他,“這是你的心髒?”
白弈眸色一陣變幻。
“嗯。”
蘇挽起身。
她從冰棺裏出來,穿著一身絳紅帶金的大袖裙,是她最喜歡的款式的。
頭發倒是完全鬆開了。
披散在身後,還柔順的像是緞子一樣,散發著香味,仿佛是這三年裏,一直有人幫她仔細打理。
蘇挽站在白弈跟前。
她解開了白弈的衣袍。
白弈穿著一身純白的衣袍,層層疊疊。
當蘇挽的手指剛觸碰上白弈的衣襟,白弈就是微微一顫。
但他眼睛還是不眨。
仿佛是曝光在陽光下的黑暗生物,麵對蘇挽,白弈的眼睛裏隻有她,那溫柔的模樣,仿佛是海洋下的暗礁,又仿佛她是亮就會融化的泡沫。
蘇挽扯開了白弈的衣襟,露出了那涔涔流血的胸膛。
心房位置是一個血洞。
一絲一縷的血線從他胸膛上,連接到蘇挽的手鄭
白弈把生命共享給蘇挽,保存她的身體。
蔥白的手指拿著心髒,把白弈的心髒放回他的胸腔裏,踮腳抱著他,吻了他的唇角。
蘇挽勾著他的脖子,三年沒動,身體裏還是很虛弱,站著好像都很難受。
“抱我出去。”
她還是活生生的人,還是需要陽光和空氣、食物。
白弈頓了頓,抱著她。
他的手很有力量。
血珠回到了胸腔裏,白弈的傷口就愈合了。
光潔的胸膛仿佛無瑕白玉,若不是白袍沾染著血跡,一切仿佛是什麼都沒發生。
“公主……我們永遠留在這兒好不好?”白弈抱著蘇挽。
他看著女人靠在他懷裏的臉頰。
蘇挽的臉頰是緋色的,唇瓣還是粉色的,她鴉羽般的長發十分美麗。
整個人融合了攻擊性的明豔美,這時依偎在他懷裏,看起來又很孱弱,需要白弈全力保護。
“不好。”蘇挽道。
她沒睜眼。
靠在白弈的懷裏,蘇挽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氣。
她醒來時候以為是血珠的味道。
但現在看來,好像也是白弈殺聊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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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隻要公主不離開我,去哪裏都好。”白弈低頭,吻吻蘇挽的額頭。
他好像把她當成易碎稀世的珍寶,吻都不敢用力,像是怕把她吻碎了。
有些冰涼的手箍在蘇挽腰後,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許久才放開。
白奕的手捂在蘇挽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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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白奕的妖力。
邪佞又強大的力量,像是一片鋪蓋地的血色。
她被白奕抱在懷裏,像是坐在他胳膊上。
而白奕抱著她,又像是懷抱稚子。
蘇挽感受到了撲麵而來而來的風,握著白奕的手,拿下他的手掌。
眼前一片廢墟曠野縱橫百裏。
整個皇宮成了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