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村來了一輛皮卡車。
很大的皮卡,仿佛有兩層樓那麼高。
村裏的村長和族老都來接待,一個個在下車男女麵前,顯得又十分局促。
皮卡上拉下來了許多物資,有吃的喝的,成箱的牛奶,還有柔軟的棉被,大包的衣服。
這些東西堆在村長家,像是山一樣高。
皮卡上還有兩個精壯結實的保鏢。
“村長好,我叫蘇晚,這是我的老公,他叫明瀚哲。”身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人,笑容微微,對著村長自我介紹。
她對村長伸出手,她的手像是雪一樣的白,纖長的手讓人想起了柔嫩的枝丫。
仿佛是來自雲賭仙女,她無名指上佩戴著一枚戒指,腳踩在慕家村的地麵上,慕七年都為慕家村的紅土地這麼坑窪不平,感覺羞愧。
——地上的灰弄髒了女饒鞋底。
“我們來,是想……”
慕七年跟在媽媽身後,悄悄的看著這對男女。
女人那麼美,男人,也像是修長如玉的鬆柏,溫和的守在女人身旁。
他什麼都不,隻是安靜的站在女人身後。
他的氣場,讓人無法忽視他,隻覺得那雙眼眸雖然溫潤,卻像是上遙遠深邃的星海。
“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聽這是大城市來的有錢人,鎮上的鎮長都親自接待,想跟他一起來,他不讓呢?”
“好像是來招商引資,要辦廠,來咱們村考察?”
“哎,這要是辦廠了,咱們的山是不是要被砍禿了,我看新聞,都是汙染什麼的……”
大人們又期待又猶豫。
這些年,走出山的成年人越來越多,如果山裏附近能辦個廠,那村裏的年輕人就不需要向村外去,家裏也有照應。
但是——
這樣的有錢人,真會看上他們這鳥不拉屎的慕家村嗎?
前年還有風能發電來他們村裏看址,結果,測測算算,村長把家裏養的豬都殺了,人家吃了抹幹淨嘴就走了。
那豬可是母豬,剛養大的,還沒揣崽兒呢。
慕七年縮在人群裏,大人們議論,他就豎著耳朵,拚命去聽村長他們了什麼。
“算了,都別想了,弄不好又是來耍咱們的。”有人道。
慕七年已經聽了大概。
村長和族老,擁著明瀚哲和蘇晚進了他家裏。
慕七年眼睛亮著,握著拳頭,他仰頭認真的反駁那大人。
“花奶,我聽到了,那兩個人,跟村長,他們是來這裏幫咱們的,他們要給咱們修路,建學校!”
“他要讓咱們村裏的娃娃,十裏八村的,都能上學咧!”
那大壤,“唉喲,你這娃娃,可別被這些城裏人糊弄住了,他們得好聽,誰知道會不會做?”
“這年頭,不賺錢的營生,誰願意做冤大頭?”
周圍大人紛紛附和。
慕七年是個才七歲的男娃。
平常在家裏幫著奶奶,什麼都做,嘴皮子不如大人利索。
他的憧憬已經被村長和蘇晚的對話勾起來,驀然被澆了冷水,那眼淚啪嗒啪嗒的向下掉,隨便抹一把臉,就哭成了髒貓。
看熱鬧前,他還跟同村的夥伴在割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