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魚撲上前去,手還沒碰到百裏冥的衣角,就被強大的氣流震開。
“趕緊洗幹淨,以免汙本王的地方。”
此時的百裏冥腰金衣紫,雕刻般俊美五官清逸,高冷疏離,似不沾世俗塵煙的上嫡仙。
“丫丫的,你這副尊容好像是我自己跑來你這破地方一樣,還真是道貌岸然,揣奸把猾的無恥之徒!百裏冥,我告訴你,除非你殺了我,不然遲早滅了你!”
好不容易賺來的銀票,落在百裏冥手中,夜魚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本王就喜歡看,你想滅我又滅不聊樣子。”
百裏冥抬眸睨她一眼,薄唇戲謔地揚起:“上次你扯走我的紗帳,應賠五千兩,延期滯納金一千兩,你不自尊不自愛跑青樓喝花酒,罰你三千兩,本王上次運功救你,一萬兩,祛淤白露膏一千兩,計算起來,你這銀兩似乎不夠償還。不過,本王慷慨大方,不再與你計較了。”
如果夜魚眼裏能噴火,此時百裏冥已經被焚燒成灰了,從不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不,這廝壓根就不是人,隻是一個王鞍!
反正打不贏,跟無恥之徒爭辯隻會費氣傷身,夜魚幹脆穿著鞋就躍到那張金絲錦被大床上,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周圍氣壓瞬間降低,明顯透著冷冽冰寒,可以想象百裏冥那王鞍又在耍酷製冷,夜魚閉著眼睛,不願搭理他,哼,有本事就殺了她。
夜魚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百裏冥忽地展顏一笑,如三月桃花綻放,滿屋低壓殆盡。
“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要驗證本王是不是男人了。”
迷離魅惑的聲音讓夜魚謔地睜開眼睛,少頃,她勾唇一笑,自床上坐起,伸手欲摸上百裏冥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
“雲水心性,浮花浪蕊!”
百裏冥唇角尚未來得及勾起嘲諷的角度,也沒來得及散發寒氣,眼眸閃過不可置信,整個人便軟癱倒在地上。
“丫丫的,打不過你,我還毒不倒你麼!”
夜魚搶回自己的銀兩,順帶把他懷裏的銀票,一隻精巧玉戒一並洗劫一空。
“別瞪大眼睛看我,你以為你吃了萬毒消融丹,我就奈何不了你麼?哼,我冰雪聰明,早就針對它調配了專門的毒步倒!”
夜魚看到他尊貴出塵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在他身上狠踹了好幾腳,還拿來筆墨在他臉上畫了一隻大烏龜。
百裏冥危險的殺氣在他那鳳眸中流瀉擴散,深眸內魔魅般的危險似要奪眶而出。
“哈哈……尊貴的玄王殿下,你世人若看到你這副尊容,會是怎樣一副表情呢?哈哈……”
夜魚忍禁不住戲謔的笑聲愈飄愈遠。
千無痕再次看到夜魚,她燦燦若星辰,滿臉止不住的笑意,讓他心底湧起不安:“魚兒,百裏冥有沒為難你?”
“師父,百裏冥搶我銀票,欺負我,要不是徒兒機靈,我就要受盡淩辱到陰曹地府去報到了。”
夜魚漆黑的眼眸轉一轉,擠出幾滴眼淚,上前挽著他,可憐兮兮哀求著:“師父,這地方太可怕了,我們趕緊逃吧。”
剛還一副得償所願的揚眉樣子,這會又裝得楚楚可憐,千無痕自是不信她的。
想到自家徒兒的闖禍能力,千無痕蹙眉良久,薄唇輕啟:“走吧,我們回無涯山”。
檀色馬車連夜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