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姐跑出去了。”
趙嬤嬤匆匆走來,在朝陽公主耳邊輕稟。
朝陽公主秀眉輕蹙,沒受歲月摧殘的臉染上絲絲愁容,微歎一聲:“女大不中留啊,她咋就看上玄王的人了?”
“夫人,我昨兒剛裱好的畫怎麼不見了?”
一名四十來歲的男人腳步生風似的走過來。
此人身如玉樹,五官端正,臉上有微微胡茬,他正是武安侯司徒明。
朝陽公主嘴角抽抽,她年輕時可是享譽玄的大才女,怎麼可能允許那麼一幅四不像的畫掛在府中?
“趙嬤嬤打掃時,不心弄壞了。夫君,要不,我替你研墨,你再畫一幅?”
趙嬤嬤看著自己腳,無奈且鬱悶,為什麼每次公主丟掉侯爺的字畫,都要她背鍋?
“趙嬤嬤,怎麼每次都是你?你是不是看我的字畫不順眼?昨那幅夫人賞花圖,可是夫人最喜歡的。罰你一個月工錢,若再不心,就罰兩個月!”
趙嬤嬤趕緊躬身低頭應是,她不敢抬頭,怕侯爺瞧見她臉上的歡喜,罰她一個月,公主賠她兩個月,又白賺一個月工錢。
“侯爺莫氣,趙嬤嬤年紀大,做起事來難免出錯。侯爺滿腹才情,我們重新畫一幅更好的。”
朝陽公主把胖貓交給趙嬤嬤,挽著氣哄哄的侯爺回書房。
“夫人,大姐的事不管了?”
趙嬤嬤忍不住上前,提醒睜眼瞎話的公主。
“雪兒又做什麼了?”
司徒明頓住腳步,看向自家夫人。
“跑出去找追星去了,你的閨女想氣死我。”
“雪兒有你當年的風範,哈哈,追星也一如當年的我。”
司徒明朗聲笑了起來,朝陽公主的臉卻陰了起來。
當年就算是她上杆子追著皇兄身邊的他,他有必要當著下饒麵得瑟嗎?
“呃,我反了,雪兒有我當年對夫人死纏爛打的風範。”
司徒明終於發現自家夫人陰沉的臉,他趕緊摟住朝陽公主,賠上笑臉。
“大姐有暗衛跟著,先別管她。趙嬤嬤,你去準備一下,明我進宮一趟。”
朝陽公主把胖貓抱回來,哼一聲撇開司徒明走了。
又找到一個借口,甩掉陪他作畫的苦差,朝陽公主唇角忍不住高高揚起。
桃花鎮桃花客棧,夜魚目睹翟家兄妹跨馬遠去,不覺心情雀躍。
“夫君,我們踏青去。”
拉起千無痕,夜魚幾乎蹦起來走。
“娘子,注意形象!”
就算翟家兄妹走了,誰知百裏冥在桃花鎮有沒眼線。
夜魚蹙眉片刻,甩開千無痕的手,自顧向前走。
她又不是通緝犯,易容戴著假麵也就算了,還得處處心翼翼,太憋屈了!
她可是神君鏡,她怕什麼?
定是被千無痕的心翼翼帶偏了,從今兒起,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娘子,桃花茶館今日有詩會,我們去瞧瞧?”
估計以前擺師父架子擺習慣了,剛語氣嚴厲,又惹魚兒不高興了,千無痕趕緊哄人。
詩會?上學最怕的就是文縐縐的古言,誰愛去誰去,反正自己才不會自討苦吃。
“聽不少有才情的青年才俊都會去,一些大家閨秀特意女扮男裝前去,就是為了一睹才俊風采。”
拔腿就跑回客棧,一刻鍾後,夜魚出現在了桃花茶館,一身玄衣,白玉冠束發,精美絕倫的麵容不辨男女,手中一把扇子添了幾許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