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城春光燦爛,喚醒寒了一冬的萬物。
一路進京,侍衛總如蒼蠅一般緊隨身後,除了喜歡花錢刺激侍衛統領,夜魚最愛幹的事就是哪人多往哪鑽。
這不,夜魚拉著千無痕又往人多的地方鑽了。
街口一座大宅院門口,裏三圈外三圈,圍了好多人,不知在做什麼。
夜魚如一條靈活的泥鰍往人群裏鑽,很快就鑽到裏邊去了。
“嗞”!
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讓夜魚倒吸一口涼氣,這太殘忍了!
一個臉都被打得變形,渾身血汙的女人趴在地上,蓬亂的發間露出一雙極度憤恨的雙眼,嘴巴啊啊痛苦地吼著。
宅院門口除了仆人,還站著三個主子:一個衣著華麗的大嬸,一個身穿豔麗衣裙的女子,還有一個錦衣公子。
這三人皆冷漠地盯著地上的女子,身穿豔麗衣裙的女子眼裏時不時劃過譏諷和得意。
“美女,這是怎麼回事?”
夜魚輕戳了旁邊一個大媽。
大媽被叫美女,眉眼帶笑,口水四濺,將自己所知道的八卦全倒了出來。
原來地上的女子是這大宅院的女主人,門口站著的男子是她招上門的相公,那大嬸是她的婆婆,豔麗女子是他相公新納的妾。
這是一出現實版的引狼入室。
女子名柳依依,她爹是霧城富商,隻有她一個女兒,便給她招簾地有名的窮酸才子羅旭為夫婿。
成親兩年後,柳家就開始走黴運,柳依依的爹娘相繼病死,柳依依因沒生養,被逼含淚同意羅旭納曾三娘為妾。
今日,曾三娘看到柳依依和一男子摟在一塊,叫回正在店麵看管生意的羅旭,誰知男子卻早逃跑了。
羅旭便將滿腔怒火發泄在柳依依身上,對她拳打腳踢,將她扔出家門。
“美女,這柳依依如此可憐,怎麼沒人為她主持公道啊?”
看大媽也在為柳依依歎息,夜魚不覺好奇,難不成這裏人情冷漠到視暴力而不見?
“她是可憐,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偷男人,這可是要被逐出家門浸豬籠的。”
僅憑妾一句話,就將人打成這樣,還要浸豬籠?
嗬嗬,這柳依依真是夠倒黴的!
“柳依依,今日我就休了你這蕩婦,從此你與我羅家再無相幹。一會羅家宗族的人過來,將你浸豬籠,你也別怨,誰讓你自甘墮落,傷風敗德。看在夫妻一場,我會替你收屍的。”
羅旭將一紙休書擲於柳依依麵前,臉上似是痛苦不堪,可眼睛的不屑卻讓夜魚看得很不爽。
趴在地上的柳依依盯著休書,激動得啊啊嚷著,爬著想站起來,奈何傷勢太重,嚐試了好幾次,依然起不來。
“美女,柳依依是啞巴?”
夜魚再輕戳旁邊的大媽。
“當然不是,也不知她今日為何就不出話來了,唉,真是可憐!”
不是啞巴,如今卻不出話來,分明就是有人不想給她。
最看不慣這種忘恩負義,冤枉饒事!
夜魚冷眼看著那三個披著人皮的畜牲,心裏琢磨著怎樣虐三個渣渣。
將休書從地上撿起來,夜魚咧嘴而笑,這羅旭也太心急了,真好!
千無痕好不容易擠到前邊,就看到魚兒躍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