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一百個願意!”葉青兩眼放光,這簡直是遇見大貴人了,不僅收留他們,還主動要給他哥治腿!
“你明日送葉丹去射山鎮餘濟堂,找鍾毓大夫給他治腿,在鎮上租套帶門麵的房子,讓他們住,另外帶上石頭和石大娘。”楚霖轉身對趙吉安。
石頭是石大娘的娘家侄子,過繼給她做兒子,是燕王府裏數一數二武功上乘的侍衛。石大娘原是太後身邊的宮人,因繡活出眾被派給了幼年的楚霖,後來楚霖出宮建府,石大娘也跟著出來了,如意還是跟著石大娘學的針黹女紅。
“啊?”趙吉安沒想到楚霖這樣煞費苦心地安排,那女孩對主子真得這麼重要嗎?
“不不,我能照顧我哥。”葉青不明就裏,受寵若驚地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你也不是光去治腿,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楚霖如此這般一。
“爺,您放心,葉青一定能辦好!”別看葉青才十一二歲,卻是極其聰明伶俐。
翌日,趙吉安和蘇默在北城與楚霖四人依依惜別。趙吉安非常想跟在主子身邊,但行刺案轉交蘇默複審,他需要協助他,洗刷三少的不白之冤。燕王府裏新添了夫人,也不能沒人護衛。
況且袁瑾年和鐵黎功夫了得,比他有過之無不及,宋少淮鬼點子又多,有他們三人陪著,安全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午後,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出現在射山鎮的大街上,車上下來四個人,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少年,還有兩個青年,其中一個青年的腿腳不便。
一家歇業的商鋪被打開,四人徑直進去了。街上的店鋪常常易主,大家見怪不怪。過不了幾日,新店開張,就知道是做什麼營生的了。
楚霖布下萬全之策,出門賑災不提,且杜梅家這幾日卻是不太平。
自楚霖走了,杜梅沉睡不起,鍾毓一日總要來兩三趟紮針。
家裏的鴨是活物,張嘴要吃。三個的,整的在地裏挑野菜挖豬草,也供不上越長越大的鴨子胃口。
眼看著杜櫻三姐妹臉都被風吹皴了,手上耳朵上更生了凍瘡。杜鍾心下不忍,便和杜樹在河裏撈水草送到杜梅家,減輕三個的勞作。
杜梅家連著幾日,進進出出大夫和長工,被碎嘴的曹老太撞見幾回,村裏便開始流傳風言風語。
婆母魏氏聽了這些雜七雜八的話,不當麵責罵嚼舌根的人,反而隔牆指桑罵槐地指責起許氏來。
所謂,鰥夫房頂炊煙少,寡婦門前是非多。杜鍾隻是感念許氏喂養過杜樹,他除了感恩二金夫婦,真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當他聽到這些流言蜚語,氣得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卻終究沒出一句話來,他是寡言的人,更不好和婦人一般見識。法尚不責眾,何況這種暗戳戳的指指點點。
除了避嫌,他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於是他便到鎮上找了份短工做,晚上歇在主家家裏,連杜家溝都不回了。
梅子的病慢慢穩定下來,鍾毓也少來了。村裏人閑話,也是看風向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生病,所以一般不敢輕易得罪鍾毓。
杜樹依舊幫著撈水草,隻是放在院外,讓杜櫻姐妹自己抬進去。如此,村裏的閑話總算歇了
氣。
氣一日比一日暖了,田裏的莊稼一一個樣,野草也瘋長起來,村人每都要荷鋤去田間地頭除草。
“哐當!”這日一早,大房屋裏傳出了一聲脆響,想是碗盤摔碎了。
“你這臭婆娘,你燒的什麼菜,把老子的luan子都下來了!”是大金暴躁的聲音。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周氏回嘴,她可不是吃素的。
大房有1畝田,周氏不舍得請長短工,她每日跟著父子三人下田除草,累死累活。回家還要洗衣做飯,比當初沒分家時,苦的不是一點半點。現在杜大金還敢挑剔她做的飯菜,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鹽不要錢還是咋的,你燒的菜不是鹹,就是!”杜大金有點懷念以前了。
“嗬!我看你是想那二房的妖精吧。你兄弟死了,她也耐不住,你沒聽外麵傳呀,你有本事去啊!”周氏叉著腰,叫囂道。
“nd,再句試試?”大金聽了這混賬話,氣得額頭青筋直爆。
“就了,怎麼的!”周氏跟點著的炮仗似的。
“啪啪。”大金掄起蒲扇似的巴掌,照著周氏的臉左右開弓。
“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周氏沒料到老實巴交的大金真敢動手,她這會兒跟瘋了似的拉扯大金。
三個兒子不知該勸爹還是該拉娘,隻一個勁,別打了,別打了。
這兩個打紅眼的人,哪裏聽得進去,隻撕扯成一團。
大金打了周氏,心下有點後悔,兩人混戰,他便不敢動手,隻護住自己。而周氏生得人高馬大,又做慣農活,心裏憋著氣,拳頭可不省力,全招呼到大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