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哥,今兒晚了,有事明吧。”周氏拒絕道。她雖喝了酒,頭腦卻是清醒的。
“妹妹啊,我這裏特意為你留著發簪,與你嫂嫂們的都不相同,今夜月色甚好,你戴上叫哥哥瞧瞧。”潘又安聲音慵懶,撩人情懷。
“我已經睡下了,明日再吧。”這裏是大哥家,周氏若敢做出傷風敗俗的事,周大虎定然大發雷霆,肯定要和二虎一樣和她徹底斷了往來。
“妹兒,你莫要看你潘哥表麵光鮮,我心裏也苦啊。青州雖有萬貫家私,卻沒個知心知意的人兒呢。”潘又安得泫然欲涕。
周氏咬著被角不出聲,潘又安生得好,皮相上就比大金強了許多倍,況且還是個知情知意,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周氏心裏不無掙紮。
但,在大順朝,女人不知廉恥與其他男人通奸,是大罪重罪,要被沉潭的。家裏的孩子更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做人。
若是出了這種事,娘家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根本不會鬧的,甚至怕丟人,都不會去奔喪。
潘又安站在門外傾聽,見裏麵沒有一點動靜,他心裏泄氣,難道這周氏還是個貞潔烈女不成?
周家幾個嫂嫂都快奔50了,就是五嫂也40開外了,個個容顏衰老,不堪一看。潘又安哄她們,不過圖個落腳的地方,解決吃飯睡覺的問題。
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素了十多日,而今見了周氏,風韻猶存,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怎能罷手?
潘又安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他一會兒想想大金那個木訥的樣子,一會兒又想想周氏的豐~乳肥~臀,把自己撩撥得火燒火燎。
次日清晨,潘又安又恢複禮貌客氣的樣子,對周氏尊重得體。周氏差點以為,昨晚是她做的一場春夢,自己倒不好意思起來。
周大虎為了表示娘家對周氏的支持,硬是留著吃了午飯,才放她回去。
午後,眼見要變,作雨。潘又安便和周氏一起出了門,在周家地界上,兩人規規矩矩地一前一後走著,一路上也不話。
待走到射山鎮上,人來人往越加繁華,潘又安緊走兩步,與周氏並排走。他的胳膊有意無意在周氏身上蹭來蹭去。周氏一直往路旁邊讓,結果腳下一歪,眼見著就要一頭栽到一棵大柳樹上。
“哎呦,妹兒,心摔著!”潘又安一把將周氏搶抱了個滿懷。
“潘哥,你放開我。”周氏有點羞赧地推他。
“噯,當真是皇城根下,這一個鎮都有這麼多人,真是太擠了。”潘又安便於周氏同站在柳樹下。柳條綻了芽,一絲絲垂著,煞是好看。
“噗呲。”周氏低頭一笑。
“別動。”潘又安從袖中取出一枚鎦金菡萏簪子,插在她的發髻上。
頭上一重,周氏下意識伸手一摸,觸手光滑滑的還帶著那個男人的體溫。簪子頭上果然與嫂嫂們的不同,似有花骨朵。
見周氏一直撫摸,都不舍得摘下來看,潘又安便靠近她的耳朵:“那是兩朵菡萏,並蒂蓮。”
男人熱烘烘的氣息盡數噴在周氏的脖頸裏,酥麻一片。而那句話更是曖昧至極。
“吧嗒吧嗒。”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街上的人都飛跑進
道路兩邊店鋪中躲雨。潘又安順勢拉著周氏,看也沒看,離開大柳樹,一頭紮進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家店鋪。
屋簷下的雨,纏纏綿綿。周氏見雨一時停不下來,便四下張望店鋪裏所售賣的貨品。
這是家新開的繡莊,裏麵不僅賣各色絲線,綾羅綢緞,還賣繡好的成品。周氏在女紅上功夫差的很,她除了勉強給家裏人做四季衣服外,從來不繡花。荷包手帕都是光禿禿零頭布隨便縫縫。
但周氏是個女人,愛美是性。尤其見到絲帕上繡的一朵薔薇花,一隻知更鳥,便愛得不行,這個看看,那個摸摸。
“夫人喜歡哪件,老身幫您包起來。”一個老婦人滿麵笑容地上前招呼。
“不……不……”周氏忙丟下絲帕,她哪裏買得起這個?不要她沒有閑錢,就是有,也沒有機會用這些光好看,不頂用的勞什子。
“夫人,是嫌這些不夠好嗎?我家店裏還有其他的。”老婦人笑容不改地。
“好,都拿出來,給我們瞧瞧。”潘又安湊了過來,身子緊緊貼著周氏,在外人看著,隻以為他們是恩愛的兩口子。
“噯,客官稍等。”老婦人轉身進裏間去了。
“潘哥,我隻是看看,不買的。”周氏往旁邊讓,今雖不是趕集日,但難免沒有杜家溝的人來鎮子上。若被看到了,又要惹是非。
“你跟我客氣啥,不要一塊絲帕了,你就是要上的月亮,我也想法摘給你。”潘又安捉住周氏的手,也不避人,輕輕揉捏,暗暗在她手心裏畫圈。
大金是個糙漢子,哪裏過這些柔情意的話,聽了潘又安的甜言蜜語,周氏的心都酥了,潘又安隻是玩她的手,周氏竟連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