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我一個，恐怕也不夠吧。”離狡黠地眨了眨眼。
送一次信就可以賺五文錢，離心裏躍躍欲試，他更想讓這裏的人把活都攬下來，現下到過年還有半年光景，若是做的好，總能攢下些錢，給每個乞丐做件棉衣過冬。
“我自然不止要你一個，隻她這病實在耽擱不起，再，我瞧著這裏，你話還是管用的，我一會兒與你談妥了，其他的不都好辦了嘛。”杜梅笑，這孩子機靈，顧大局，若是好好栽培，他日必是個好掌櫃。
“那成。”離二話不，搶到車轅上坐著，衝乞丐們揮揮手。
“你……”杜梅揚手，她想，他可以和他們一起坐在車廂裏的。
慕容熙不待她完，便拉著她的手臂上了馬車，聲道：“我知你想用他，但他將來終究是你的夥計，他有這份自覺，自然十分好，萬莫慣出毛病來。”
杜梅聽他這樣，隻得作罷。
杜梅給杜棗細細把了脈，衝外麵焦急地了一聲：“去最近的醫館！”
車夫應了一聲，一揚鞭子，轅馬輕快地跑了起來，過了會兒，不遠處就看見了一家醫館。
醫館裏的夥計見匆匆而來的兩人容貌清絕，衣著不凡，立時迎了上去，坐堂的大夫一瞧杜梅懷裏的孩子，和跟在後麵的離，隻當他們是發善心救人，立時肅然起敬，趕忙診病開藥方。
杜梅接過方子看了一眼，笑著道：“大夫，這孩子病得有幾日了，又太過瘦弱，髒腑嬌嫩，恐怕扛不住這藥量，你稍減些，還請再開點溫補的藥。”
“你是女醫？”大夫驚詫地問。
“是的，我能給她看病，但苦於沒有藥。”杜梅也不隱瞞，大方地。
“哦，你既有醫術，怎沒在一家醫館謀件差事？”大夫倒也不惱，重新斟酌後，提筆另開了一張方子。
“謝謝大夫，我開著梅記酒樓呢，歡迎下次來嚐嚐，我給您打折。”杜梅接過方子，笑眯眯地。
“原來是鼎鼎大名的梅記大掌櫃啊。”在櫃台後照單抓藥的夥計聽見了，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杜梅提著藥包抱著杜棗回到酒樓，趕忙吩咐林岱去熬藥熬粥，她則抱著病怏怏的孩到了後堂自個屋裏，慕容熙隔門送了一壺玉堂春進來，杜梅用細棉布蘸了燒酒給杜棗擦拭身降溫，離一直安安靜靜地守在外麵，與慕容熙大眼瞪眼。
杜梅做完這些，重新找了塊布將杜棗包起來放在床上，她出來倒掉用髒的酒，慕容熙見此，便打發離去廚房看看藥和粥。
待離走了，他跟著杜梅進屋，聲問：“她是誰？你認識她，對不對？”
“她是杜棗，我三叔家丟掉的那個孩。”杜梅無意隱瞞，低聲。
“你咋確定是她？再有，不是你三嬸和……”慕容熙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到底沒有下去。
“她現在雖瘦得脫了形，但她生下來沒幾，我去看過，這個胎記做不了假的。”杜梅摸摸杜棗眼下那粒朱砂痣，接著，“我答應過阿爺，一定把
杜家走丟的孩子尋回來，他杜棗是三叔的孩子，那必然就是了。”
“如此來，那個馬叔就是你三叔家的長工了，要不要報官將他抓起來？”慕容熙皺眉問道。這種欺主的惡奴，本性必然狡詐貪婪，偷盜孩，就該受到官府懲治！
“謝氏已經死了，他們的糾葛，我不便參與，他靠乞討是養不活杜棗的，若他肯交還孩子，我也不為難他。”杜梅隻是想完成阿爺的遺願，其他的，她不想多管，那些過往的種種，誰又能清孰是孰非？
“哇！”床上的杜棗突然大哭起來。
“她這是咋了？”慕容熙皺眉瞪著眼前細胳膊細腿，閉著眼睛哭得驚動地的孩。
“溫度下去了些，許是餓了。”杜梅將她抱起來輕哄，摸摸她的身上，不似剛才那般滾燙了。
離很快送來了一碗稠米湯，轉身又去等藥，杜梅用勺慢慢喂了杜棗一些米湯，娃娃有了精神，慢慢睜開了眼睛，她已經五六個月大了，已經會認人，這會兒，她轉轉黑琉璃似的眼珠，見杜梅和慕容熙都是生麵孔，地方也不是破舊的城隍廟，一下子又開始撇嘴要哭。
“棗兒，乖啦。”杜梅將一隻簪子上的銀鈴鐺解下來，晃蕩著哄她。
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音，立時吸引了杜棗的目光，她伸手抓著，自個搖著玩。
“這東西在這裏，這般磨人，你咋辦外賣的事？”慕容熙對這個又髒又鬧的孩，半點好感也沒有。
“先把她的病治好，再做打算吧。”杜梅抱著杜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