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崢!”杜梅大驚。
其他躺在地上休息的人見此,都拿著手邊的武器,警惕地站了起來。
“萬萬沒想到,你這丫頭還真是難纏,死傷了我們幾十個兄弟,這會兒,我看你還怎麼反抗!”暗色裏擠出四個黑衣蒙麵人,為首之人正用劍逼著林崢,一步步走到杜梅跟前。
“你們要的不過是我,你放過他們,我跟你們走就是,要不然我就燒了這裏,拖也要拖著你們同歸於盡。”杜梅傲然挺立,一下子拔開了火折子。
她耳邊的幾縷鬢發低垂,白淨如瓷的臉頰上染著煙灰,一身朝霞百蝶襦裙,沾滿了灰塵泥汙,裙角上更被火星燙出了大大的洞,可她身姿挺拔,不屈無畏地站著。
“你嚇唬誰,這裏二十幾條人命,你當真下得去手?”為首之人嗤笑道。
“我們和東家早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這裏都被澆了油和酒,一個火星子,咱們誰也逃不掉!”董昌冷冷地上前道。
“我倒想放過他們,可惜主子隻要一個你,其他的一個不留!”那個男人半截眉梢抖動了下。
“我見過你!”杜梅想起和慕容熙在窄巷遇襲,逃脫的就是四個人,這人話和神態十分眼熟。
“對呀,你的命真的壞到家了,兩次都是我殺你,卻是奉的不同主子的命令,想來你是多麼令人討厭!”男人得意洋洋地。
“上次你沒殺成我,這次,你也不會得逞!”杜梅咬牙恨恨地。
“你還想那個白臉來救你嗎?他這會兒正被人困著呢,哈哈!”男人狂妄地大笑。
“你們把慕容熙怎麼了?”杜梅柳眉倒豎,怒斥道。
“那是主子的事,我隻管拿了你交差便可!”男人一揮手,旁邊的一個矮胖子走向杜梅。
杜梅深知,此刻被捉住,她和酒樓裏的所有人都沒有活路,如今隻有拚死一博了,她轉頭看了眼董昌,後者也在看她,杜梅眉梢輕挑,眸色微動。
矮胖子見此,調笑道:“這會兒別看了,一會兒黃泉路上作伴吧!”
他伸手來拉杜梅,誰知杜梅猛地將火折子戳到他的眼睛上,旋即身子一旋,雙手順勢一抓一擰,矮胖子的胳膊瞬時脫臼,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林崢早就蓄勢待發,見杜梅身動,他一把抓住肩上的劍鋒,另一隻鐵拳重重砸在要挾他的半眉男人臉上,董昌則帶著眾人都衝了上來,他們雖沒有武功,卻勝在人多,一拳難敵四掌,四個黑衣人沒料到他們絕地反擊,一時被群毆懵了。
“大家都到樓上去,他們下來一定在屋頂開了洞口,出去後,分開跑!”杜梅大喊道。
眾人越過黑衣人飛快地往樓上跑,杜梅將最後一個點著的酒壇砸在地上,刹那間,火蛇四竄,燒得四個人直跳腳!
林崎和林嶴早抬了兩張餐桌將入口堵住,屋頂上被黑衣人破開的洞口位置高,又很狹,大家不是練武之人,隻能將桌椅板凳壘起來,一個個爬出去,這顯然十分耽誤工夫。
外麵又湧進更多的黑衣人,連同剛才的四個人一起衝了上來,杜梅將最後的辣椒粉撒了出去,
被迷了眼的敵人隻得後退,亂箭如蝗蟲般飛來。
“東家,你快走!”林家四兄弟死死抵住桌子。
“我不能走,我一走,他們就得上屋頂追殺,大家一個都出不去!”杜梅偏頭看向洞口。
“東家!”董昌焦急地衝她嚷。
“董叔,你快走!外麵要你照應,你若回去了,告訴我娘,好好保重身子,別為我傷心!”杜梅大喊。
董昌跺跺腳,隻得無奈地爬向洞口。
“林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們快走,去找燕王!我能拖延一時是一時。”杜梅低喝命令道。
“可……”林崢不願意走。
“哥,聽東家的,這裏守不住,隻有燕王可以救她!”林岱在任何時候都堅定地聽杜梅的話。
“三樓黑,你們順著牆根藏到閣樓裏去,等我跟他們走了,你們再出去。”杜梅耳語道。
“是。”林崢哽咽。
這不過是轉瞬的事,外麵的敵人又提著刀劍攻了上來。
“你們隻是要我交差,若是個死的,是不是不值錢了!”杜梅猛然從餐桌後麵站了起來。
“你個臭丫頭,要不是主子要活的,我立時千刀萬剮了你!”半眉男人氣哼哼地。
四五個黑衣人拿著刀劍,推開被射成箭林的黑酸枝餐桌,撞開杜梅,闖了進來,三樓黑洞洞的,隻有屋頂破開的洞口間或映照進煙火的亮光,黑衣人舉著火把,挨個房間搜查,卻是一無所獲。
“你那麼保他們,他們還不是棄你而去了麼,值得嗎?”半眉男人鄙夷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