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隻須臾的功夫,眾人便聽得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正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雲清風第一個反應過來,但依舊麵不改色道:“邊境一帶往往魚龍混雜,常會有馬匪出沒打劫過往商隊的財物。阿青快些上馬車去守著姝兒,其他人都不要慌,聽我的命令見機行事。”
“是,屬下聽命!”精挑細選出來的十來個雲府護衛迅速以衛靜姝同衛青所在的馬車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整飭陣容,斂聲屏氣地注視著前方的動靜。
雲清風和雲清風此刻亦正襟於馬背之上,浩氣凜然,絲毫不敢懈怠。
衛靜姝在車內不由自已地緊緊攥住了衛青的手,雖然此刻她極力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但是畢竟眼下是非常時刻,雖然自己出身將門,但是作為一個女孩子隻覺自己的心仍舊是“砰砰砰”狂跳個不停:馬匪,真的會是馬匪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過於驚懼,衛靜姝忽然覺得胃中一陣翻湧,繼而不受控製的側過頭扶著心口嘔了起來。
“大姐!”衛青被衛靜姝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給她順著後背,心急如焚地問道:“大姐這是怎麼了?”
衛靜姝因為整個胃方才都要翻過來,使得現在更是一陣頭暈目眩,她慘白慘著臉色,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抬眼見到衛青一臉焦急,頓時強撐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輕輕擺了擺手道:“沒事的,可能是最近車馬勞頓有些不適應。”
衛青四下環顧,把身子往旁側一探,抓過一個柔軟蓬鬆的鵝羽軟墊貼心地給自家大姐墊在背後,慢慢地扶著她倚靠好,又把毯子心翼翼地給衛靜姝披在身上,盡量使自己神色自如地安慰道:“大姐不必擔心,有雲尚書和大姐夫他們在外麵呢,不會有事的。”
衛靜姝瞧著衛青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便也釋跟著點了點頭:“嗯。”
“大姐什麼都不用想,隻管好好休息休息,我出去看一看。”雖然安慰衛靜姝的時候衛青是一臉從容淡定,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裏也是鼓一直敲。
從離開京都,這一路倒也算得上是風平浪靜,眼看著馬上就到了西夷的境內,怎麼突然還出了幺蛾子了呢?若真的是馬匪的話……衛青心裏竟然還有點激動:馬匪?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馬匪長什麼樣呢。
可是任憑她想得美,衛靜姝不幹了,也顧不上胃裏翻湧,鉚足了勁一把拉住了衛青:“阿青你可別胡鬧。”
衛青回過身來,微微笑道:“大姐放心,衛大勝那個老猴子還在外邊呢,爺爺了,可別瞧它。再了,”姑娘將自家大姐的手輕輕拿開,又把掉落的毯子重新給她蓋好,一臉鄭重,言之鑿鑿地保證道:“我保證我就看一眼,絕不下車。”
衛青將簾子微微掀起一條縫,閃身便立在了馬車上,一動不動聚精會神地朝著眾人凝視的方向跟定睛看了過去,目光所窮盡之處出現了一個的黑點一路塵土飛揚。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衛青看清楚了,來的是一匹風馳電掣的矯健白馬,馬背上似乎歪歪斜斜地趴著一個人,看樣子生死不知,隻任由著馬兒瘋了一般的往前跑。
衛青心下狐疑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馬匪?
不僅是她,雲清風和雲沐修二人此刻也是忍不住皺著眉頭張望起來,眼看著那瘋了一樣的馬直衝著眾人衝過來,那馬背上的人影忽然一下子立了起來。
不好!雲沐修赫然道:“心有詐!”著便抽出了腰間所配的那把明晃晃的長劍,隨著他這一聲驚喝,以雲卷為首的雲府護衛也亮出了兵器,劍拔弩張,嚴陣以待。
衛青心中一驚,彎腰從靴子裏摸著了綁在腿上的那把雲沐白贈與她的匕首,緊握手柄,緩緩地將那利刃抽了出來:眼下那人竟然膽敢單槍匹馬而來,必然是十分了得。不管是衝著她來的還是衝著雲沐修來的,一旦有情況,也必將是一場血戰。
眼見著那四蹄翻飛的白馬衝過來的刹那間,突然一聲嘶鳴長嘯著猛地將前蹄高高抬起來了。同時馬背上一聲魂飛魄散的驚叫:“我的個親娘呀!你們誰快來救救本神醫!”
哈?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那發了狂的白馬竟然一擰身奔著馬車衝撞了過來。套車的馬兒受了驚,緊跟著一陣嘶鳴,焦躁地原地“噠噠“地踏了起來。
“糟了!”雲沐修心下大駭,下意識地縱身一躍想要飛身來到馬車之上,時遲那時快,離著最近的雲卷一把拉過韁繩,嘴裏喝著令,努力地想要把局麵控製下來。與此同時衛大勝從車頂一下竄到了馬背上, “嗖嗖嗖”風一樣扒著馬背來到了馬耳出攏起手來一陣絮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