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婚禮,慕白和舞都穿上了鮮亮的紅衣袍,二人坐車跟著成烈的迎親隊伍,去巫靈王冥紈在九幽城的王府接親,一路上浩浩蕩蕩,鼓樂喧。
進了巫靈王府,舞嫌那些迎親禮節繁冗,自己溜出隊伍到處東張西望地閑逛。看見一個侍女端著一托盤白鹿族釀的酒從身邊走過,舞伸手就去拿,隻聽見背後一個洪亮的男聲響起。
“鹿舞,是你嗎?”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舞猛回頭,看見一個穿著赭紅色錦袍的魁梧男子,正抿嘴笑著看她。
舞認出來了,他就是曾戲弄她的巫靈族王子宸佑,舞馬上斂起笑容,翻著白眼,不屑道:“你叫我幹嘛?我倆沒什麼話好”,完就要離開。
宸佑上前要抓舞,舞躲閃看,二人你來我往支了幾個回合,她還是被宸佑抓住了手腕不能動彈,瞅著姑娘氣惱窩火樣,還似初相見那個女孩時一般,宸佑嘿笑著:“的人,還挺記仇……我問你,是不是想家裏的酒喝了?”。
兩人離得很近,宸佑看見眼前的女孩已初長成,撲麵而來的都是少女清新的氣息,杏臉桃腮上是唇紅齒白,像極了初春一朵正綻放的桃花,那雙讓他無法忘懷的,黑漆漆、靈動如叮咚泉水般的大眼,正帶著惱怒、傲慢和不屑斜睨著自己。
舞甩開宸佑的手,揉著手腕,一臉的輕蔑和厭煩,“是又怎樣?”。
“是!那王就常進宮,親自給你送酒,保你有喝不完的家鄉酒……怎麼樣?王仗義吧”。
宸佑很早就從白鹿族美人的嘴裏打聽到,舞是如何能喝酒?以及如何成為孩子王等不少事,他對舞始終是興趣盎然。
宸佑是後來才知道的,去當陪讀的姑娘,竟然已經和魔王二王子訂了婚約,為此,他和一直瞞著他的父親冥紈大鬧了一場,但木已成舟也是無可奈何,宸佑真真為這事還難過了一段日子。
舞昂著頭,抿著嘴,高傲地瞥著宸佑,想著人家畢竟也是好意,話的口氣放緩了不少,:“哼,不用!我鹿舞想要什麼?隨時都會有,何須你多事”。
“舞,你又到處亂跑,那麵有事,快跟我走”
宸佑看見,一個如月光般皎潔、不染纖塵的俊雅貴公子,帶著一身的清輝和貴氣快步走了過來,話的雖有些嗔怪,但清澈的眼神中卻是濃濃愛意和關切。他的眼裏隻有姑娘,拉起她的手就走,對站在一旁的宸佑,完全是視若無睹、視而不見。
舞見到慕白,馬上笑靨如花,跑過去一手抱著他的一隻手臂,一手指著一排排的酒壇,:“慕白,你看,這裏有好多我家鄉的酒噢!”。
慕白側臉溫柔的看著舞,很細心地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耳後,兩人對望著,都笑的滿麵春風。
宸佑看著兩個紅衣少年親昵遠去,他知道舞叫的慕白,就是魔王二王子。真沒想到,舞的未婚夫竟是如此飄逸絕美,簡直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不是,他是個病懨懨都站不起來的快死之人嗎?怎麼會是這樣?
自知惹不起二王子,宸佑心事重重、心亂如麻。他被慕白的高貴與輕視,以及舞的傲慢與不屑,給深深傷了自尊。宸佑既羨慕又嫉妒,當然,心中更憤憤生出濃濃的恨意。
宸佑咬牙切齒暗暗發誓,總有一,他要讓那個不識抬舉、不知好歹的鹿舞,在自己麵前低下頭、跪下身。
成烈一行,將麵紗後一臉喜色的新娘浮香,一路鼓樂喧、盛況空前地迎進大璟陽宮的武德殿,在那裏,成烈和浮香舉行了拜堂儀式。因娶的隻是側妃,魔王魔後自是不會來參加。
行禮後,浮香就被送到她的寢宮韶光殿。浮香蒙著麵紗坐在榻邊,一陣喧嘩過後,隻剩下一群侍候的宮人宮婢們,她的貼身侍**麗看了看,出出進進各自忙碌的宮侍們,開口:“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眾宮侍們應著,都唯唯退下。
陰麗見眾人離開後,走到浮香身邊,低聲:“公主,都出去了,活動一下,吃點點心吧,這幾日,公主都沒怎麼吃東西了”。
浮香揭開麵紗,臉上掛著淡淡矜持的笑意。父王給大王子成烈施咒,偽裝自己被玷汙的計策,到現在應該算是圓滿了,她終於如願以償嫁給了大王子,一顆一直惴惴不安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到肚子裏。
讓浮香沒有想到的是,大王子還真是個君子,不但沒賴賬推諉,還言出必行真就娶了她。她愛大王子成烈,愛他英武雄健的樣貌,愛他的躊躇滿誌和在眾人麵前揮灑豪邁的風姿,她一定會好好侍候他、愛戴他,讓父王幫著他盡早登上魔族大王的寶座,也幫著自己早日成為他的王後。
帶著無限的期盼,浮香長籲了一口氣,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身,舉目四下打量起,自己要開始新生活的地方。
隻見寢殿內被裝飾的紅火火一片,到處掛著紅綢、紅燈籠,貼著紅喜字,還有紅幔、紅被褥、紅地毯、紅燭和紅色家什物品等。隻是……除了紅就沒了其他,好像一門心思就是想用紅的東西把寢殿填滿,總覺得缺了一點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