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情難了(2)(1 / 3)

淩霄寶殿前,擎已經跪了快四日,大臣們、後都和君求不下情,雍正宮的女人們走馬燈似地在擎麵前哭哭唧唧、絮絮叨叨,讓他感覺不勝其煩,常閉了視聽,一概不搭理。

擎閉眼倔強地直挺挺跪著,膝蓋上已經疼痛難忍,但最令他痛心的,還是父君的那句“書童已經死了”的話。

難道舞真的死了?

君無戲言,父君會謊嗎?找了六十年都杳無蹤跡,不是死了還能是什麼?擎心如刀絞,第一次不得不開始接受,舞可能已經死去的現實。

那個尚未開放的鮮活生命,就此消失了無蹤影,那個陪伴自己百年的玲瓏女孩,再也回不來了,相處的一幕幕猶在眼前……擎實在無法承受,舞已死的殘酷現實,

夜空下,擎眼含熱淚,手痛苦地捶著地,喉嚨中發出心底最絕望的低聲淒厲。

“不!我不信!……不信!”。

“呦,太子哥哥不信什麼呀?……嗬嗬,是不信那個書童已經死了?還是不信……你,就要被廢黜了?”。

三殿下昌瑜剛從母妃的寢宮出來,今日他母子倆心情大好,擺宴慶祝了一番,昌瑜喝不少的酒,他特想來看看,一直各方麵都壓著自己的擎,此時此刻是何等的狼狽不堪。

擎黑著臉嗬斥,“大膽!你竟敢對本君……”。

昌瑜拉下臉,仰著下巴,立馬打斷擎,蔑視道:“得了!就甭耍你的太子威風了……不過啊,你想耍,怕也是快沒機會了”。

昌瑜帶著一身的酒氣,圍著擎轉著圈,瞥見他臉上有淚,蹲下身陰陽怪氣道:“呦,太子哥哥哭了?……定不會,是為那賤婢哭的,那,你哭什麼?……噢,定是哭……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吧……唉!能怪誰呐?……怪就怪你自己不開眼,傷了父君的心。更要怪你不識時務、看不清形勢……要是早早讓賢,何至於招來,這當眾打臉的羞辱……你,這是不是你自找的啊?……哼!父君對你已徹底失望,你就等著……被發配吧,哈哈哈”。

擎厭惡冷冽地回望著昌瑜,厲聲道:“昌瑜,你在得意什麼?……縱使本君被褫奪太子之位,那也輪不到你!……不要以為本君不知道,那日與人魚族決戰,你刻意不通告人魚族已投降的消息,還居心叵測拖延及攔截救援,致使雙方又多死傷無數、致使人魚七公主香消玉損、致使本君命懸一線……像你這種陰險歹毒、喪盡良的禍害,怎配當族儲君……告訴你,家子孫誰都可以承接此位,但唯獨你不協…隻要本君在,你就別想得逞!”。

擎如玄元一樣,也沒有將昌瑜在戰場刻意延緩救援的事稟告君,因為確實無法證明昌瑜是有意為之,他完全可以辯解自己是決策失誤;另外擎想保留家顏麵,不能昭示兄弟間的不合,而被有心人利用;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年邁的父君痛心為難,畢竟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骨肉至親。

昌瑜聽罷,臉上閃過片刻的慌張,穩住情緒後,他對擎附耳道:“嗬嗬,就憑你?……你的對,我那日就是想看你死,讓你僥幸逃過,實在是可惜……你大可以上稟,看看你的辭,父君可信?……我警告你,若敢再攔我的路,那你……就是自己找死!”。

“哼!隻要本君不死,你昌瑜……就別做春秋美夢!”

為了權力,兄弟倆走到列對方向。雖然擎知道,這種事會常發生在帝王家,但知道歸知道,但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是很痛心疾首。

以現在的心境,擎有想放棄太子之位的想法,但心中的道義提醒他,若沒有一個品性好的接任者,他還真不能放手給德行虧欠的昌瑜,否則,那可真就是下大亂了。

“好啊!那……我們就等著瞧吧”,昌瑜凶惡地瞪了一眼長跪的擎,恨恨地甩袖離去。

為了耳根清淨,擎讓方相直接將探望者,攔在他周圍二丈之外,他閉目視而不見那些假情假意的哭哭啼啼。擎開始理解,為什麼舞不願意留在雍正宮?舞不想呆的地方,何嚐又是他想呆的地方?誰還沒有一顆不想被羈絆的江湖心?但是身為家之子,生便自帶責任和使命,他活著的意義,早已不是為了自己。

這四日君也不勝其擾,他把自己關進禦書房,不理會殿外跪著的各色求情者。

日日拿著繡著水仙花的帕子,君嗅著那上麵的淡香,突然感覺心裏莫名慌張,以至於都坐立不安。

君在書房踱著步,並在蠟燭台前駐足,望著燭火發呆,回憶將君帶回清婉的綠衣女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