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要學會保全自己”
師傅的話縈繞耳邊,支撐著舞不敢倒下,她一麵拚命飛奔,一麵思考著該去哪裏?
“舞樂司?……不行,定會被抓回去;周公宮?……不能,不能拖累公爺,他也未必能保住自己。去,去……去太王太後的壽康宮,或許那裏,能尋到一線生機”
舞心內打定主意,做此決定,是她之前聽過,太王太後很是心善,對後宮也最有發言權。另外知道,周錦年是周鮮的好友,他若能知道自己出事,定會來幫助自己情。
決定不找周旦,舞除了不想拖累他,更是是知道周旦和周鮮是對立的,牽扯上周旦,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鄭
舞向前玩命奔跑,專選宮內大道,是希望引起宮內侍衛的注意,被射贍腿影響了速度,血流了一路。
三四個侍衛在身後步步緊追,距離也越來越近,舞最終被幾個侍衛,前阻後堵在一處殿宇的樓台上。
舞自知不敵,突然看見樓台下,一幫武衛簇擁著一個輦轎經過,她知道定是一個貴人,她隻能賭一把這個貴人,能幫著攔得住的追殺。
舞毅然從樓台跳下,沁了血的白絲衣被風揚起,在昏暗的燈光下,如一朵染了血色的白蓮花,從空中飄然落下,淒美絕豔!
這從而降的情景,驚嚇了、也驚豔了,輦內外的所有人。
當即將落地時,舞在空中翻滾一圈,落地又就勢滾了一滾,以緩解從高處跌下的重摔。
還未等舞動彈手腳,四支劍就齊齊指向她的喉嚨和胸口。
輦上人撩開輦簾,正對上舞驚恐而憤怒的眼眸,“救我!”兩字剛出口,舞就被一隻利劍刺進胸口。
“住手!一起帶到……壽康宮”。
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從輦簾後傳出,隨著輦簾放下,舞被兩個武衛架著,跟在輦轎後離開。
幾個提劍追殺的侍衛愣在原地,不敢再追半步,眼睜睜看著輦轎離去,才悻悻回宮向周鮮稟告。
舞暫時逃過了追殺,她這奮不顧身的一跳,遇到的竟是去壽康宮,探望祖母的周大王周珷。
“公爺,那賤婢衝撞了大王的輦轎,被武衛帶走”
周鮮聽罷,氣的一掌拍在案上,牽動他內傷,疼的臉都變了形,他咆哮著大喊:“一群廢物,滾!”。
周鮮實在窩火,自己久經沙場,卻被個十來歲的姑娘打成內傷,這要出去,簡直丟透了臉。
在王宮內,要一個宮婢實屬正常,就是弄死了,也算不得多大的事,頂多麻煩些,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但被大王撞見總是不好,二哥本來就嫌自己魯莽,總叮囑要自己修品養德,這下可好,直接被抓了個現校
周鮮在殿內焦急地踱著步,覺得躲不是辦法,他不能任由舞亂一氣,決定親自去壽康宮,相機而動擺平這窩心的事。
“來人,去壽康宮”
壽康宮內,在殿外被羈押約一炷香後,舞被兩個武衛拖進殿內,歪跪在地。
“抬起頭來”
一道威嚴而冷厲蒼老女聲,傳入舞的耳朵。
舞艱難抬起頭,還抖著手撩開臉前淩亂的碎發,別在耳後,抬眼看向殿首,見正位坐著個華衣錦服、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婦,舞知道這應該就是太王太後,當今大王的祖母。
側位坐著一個威武霸氣,麵無表情的中年男子,舞認識,那人是周大王周珷。
“大膽!你竟敢……”
老佛爺身側的一個寺人,尖細著嗓子,大聲嗬斥著舞竟敢抬頭直視聖容。
太王太後揚手打斷寺饒話,低頭見是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被贍渾身是血,見丫頭緊咬著嘴春,強忍著不哭的倔強勁,還是心生不忍,她氣頓時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