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掛在上,月光如水般傾瀉在雪地上,到處閃著晶晶的亮光。
一個披著白色狐皮大氅的清雅女子,踏雪姍姍而來,站在護欄外,凝望著圍著梅花樹,陶醉在自我舞蹈中女孩。
好一會,舞抬頭仰望上的明月,突然目光碰進一雙清冽如水的眸子裏,頓時愣住,覺得女子美的如同仙子。
來人是菡萏,庭的荷花仙子,舞前生曾經的好友。
菡萏上下打量著,眼前一身粗布衣衫的舞,幽幽開口:“這梅花……開的真香!姑娘,你是個愛花之人”。
菡萏沒覺得疑惑,一個多月前,還見到過的白衣勝雪的舞,怎會突然就穿出這樣?因為她早已打聽過,舞因得罪了主子,從一個樂師被貶成一個凳奴。
當時,她也曾百感交集,無限唏噓,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幸災樂禍。
誰讓鹿舞搶走了自己所愛饒心?害得她委曲求了近萬年,依然沒能稱心如願。
都是鹿舞的錯!
她活該被打下凡間,活該在人間受苦。
舞從沒見過如此清雅高貴的女子,從菡萏穿著及端莊的舉止斷定,她應是個主子,但自己在宮中,卻沒聽過有如此美的女子。
聽菡萏話很客氣,舞心中有了些親近之福
畢竟是太寂寞了,畢竟歡樂是需要和人一起分享的,畢竟自己本就是個歡脫的性子,強壓抑著自己,裝成個冰冷的悶葫蘆,也是挺難受和憋屈的。
淒冷孤寂的夜晚,麵對不請自來的大美人,舞覺得沒必要偽裝掩藏,也根本不在意,她是何來頭?
微雲淡月,梅花初放,香氣繚繞,最美的相遇,本不該被世俗枷鎖打擾的。
舞望著月光下的美人,淡淡回答:“姑娘,能逐香而來,也是有緣人”。
菡萏斜倚在石柱上,又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那長相、神情、語調,竟與上世的她絲毫不差,菡萏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姑娘分明就是和自己有萬年交情的鹿舞。
菡萏欣賞、佩服鹿舞的博學和聰明,心中對她是有感情的,如果不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太子擎,二人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
但是,哪有那麼多但是?
太子的心被鹿舞給霸占了,弄的太子想對自己好,都絲毫不敢。
日久生情。
雖然自己利用鹿舞接近太子,但自己的友情也不都是假的,對她被打下凡間,菡萏既開心又有些悲傷,開心的是,情敵終於被根除,但悲傷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更悲贍是,她再次失去了能見到心上人----太子擎的機會。
追憶從前,讓菡萏心中起了漣漪,她低沉了眉眼,語氣低沉道:“是有緣……緣分還不淺呐,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舞”
菡萏聽聞,頓時驚圓了一雙水靈靈的杏花眼。
怎麼這麼巧?
人間的姑娘原來不叫雪兒,竟也叫舞。
一定有蹊蹺!
菡萏急急問:“舞?你不是叫雪兒嗎?誰?給你起的名字?”。
舞覺得奇怪,眼光從一樹梅花上移到菡萏身上,帶著疑惑的探尋。
“你,怎麼知道……我叫雪兒?”
菡萏覺察到失言,連忙掩飾,“笛子吹的……如之音,在這宮裏,還有第二個麼?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雪兒?”。
舞收回逡巡的目光,尷尬地一笑,“哦,雪兒是藝命,我本名叫甄舞,姑娘是?……”。
菡萏早想好了胡編亂造的辭,“啊,是這樣呀,那我以後……就叫你舞吧,我叫菡萏,一個外侯之女,進宮……隻住兩日”。
舞目光暗淡下來,她對宮中的女主子,大多沒什麼好印象,“您貴為郡主,為何……深夜來此?”。
睨了一眼對自己冷淡下來的舞,菡萏開口,“睡不著,就聞香而來,這……隻有愛花之人,沒有什麼郡主”。
舞回看著一臉善意的菡萏,衝她笑了笑,也不再糾結。
菡萏覺得,眼前這個舞的敏感機警,完全不亞於她的前世。
“舞,你還沒,誰給你取的名字?”
舞抬頭凝望著一輪明月,眼中有萬年的星光,“我師傅”。
“你師傅?”
“是!聽我娘,我出生哭了三,都不停嘴,後來,師傅來了,給我念叨了念叨,我就不哭了,師傅還我取了,舞的名字”
“那你師傅呐?哦……,我的意思是,你師傅……怎能看著你,在宮裏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