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敢攔本公”
“公爺,你不能進啊”
“滾開!”
“啊!……”
屋門外的嘈雜聲,傳進小舞的耳朵,知道周度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五弟,你,不可進來”
小舞情急之下,竟又模仿起周旦的聲音,想予以阻止,她怕周度一旦進來,一切就都露了餡。
“嘡!”
外麵視乎沒理會周旦的說話聲,門“嘡”地一聲被踹開,蒙著口鼻的周度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小舞和周度的變化都很大,從青澀少年已變成了俊男美女,兩人四目相對,相互打量著,一時都愣在原地。
“你!小賤奴!你果真……沒有死”
打量著一身內吏打扮的小舞,周度從她那雙依舊澄澈的大眼睛上,還是認出了她。
小舞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想先應對當下的危機,知道絕不能先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忙跪地行禮,用腹腔弄出個粗獷的男聲。
“周公內吏,周小小,見過蔡公”
聽了粗聲粗氣的男音,周度恍惚了一下,再端詳眼前帶著口巾的小舞,對照之前瘦弱的小姑娘,卻有著天壤之別。
但長的實在又太像,周度一時語噎,不知如何應答。
呃?……
不對,她在耍花招。
周錦繡說是小賤婢,那一定就是,這個表哥的神通,自己無需懷疑。
那一日宴殿上,保護王兄的宮婢,雖然畫了濃豔的妝容,但自己就曾感覺,像是死去的小樂師,又覺得實在不可能,也就沒多想。
現在,她被訓練成了死士,一些糊弄人的花招,定是學的不少。
不會錯的,她就是小賤奴,是在戲弄自己。
周度伸手正要打掉小舞的帽子,隻要確認是不是有烙燙的奴印,也就一清二楚了。
黃淡及時出現,打斷了小舞的尷尬,他一邊往周度身邊,撣著摻了黃連等的藥酒,一邊緊張兮兮地說。
“呀,是蔡公啊,這屋裏……可呆不得呀,可別染上病氣,還是請出去聊”
一向膽小惜命的周度,聽了黃淺的話,也沒心思再理會小舞,緊張兮兮地問:“黃太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蔡公,還不明白嗎?現在這裏……正封閉觀察,若確認是瘟疫,那可就了不得了,蔡公,你身份歸罪,快出去,出去吧……”
黃淡用意很明顯,就是想讓周度知難而返。
黃淺在宮中已有五六年,早知道蔡公周度不是一個善茬子,他眼高於頂,誌大才疏德薄,隻會把事情搞砸,讓天下大亂。
夏大山趁機也插話,“蔡公,為您安全期間,請去大殿內指示”。
周度看了一眼,地榻上躺著的君寶,見他一動不動,趕緊就向門外走,腳剛要邁出門,突然又想起周錦繡的話。
“不看看,怎麼能知道呢?……這監國的重任,蔡公,該擔起來才是啊”
周度頓住腳,緊皺著眉頭,滿腹的懷疑。
若君寶都病了,那處處壓著自己的四哥周旦,也是好不到哪裏去,或許已經……
“我四哥呢?”
周度轉身,猝不及防地發問,見黃淺和小舞都沒有任何吱聲,他望了一眼書房後的內間,嘴角勾起一抹賊兮兮的陰笑。
“哼,不說話,本公,自己瞧瞧去”
“不能進!”
黃淺伸手攔著,對周度口氣生硬地製止,小舞幾乎同時,也擋在進內室的路上。
“你們好大膽,是不是……我四哥……出事了?敢再攔著,本公,就要大開殺戒了”
黃淡放緩語氣,故意壓低聲音,連嚇帶勸。
“管公,不讓您進,是怕您……染上……疫症,現在,這的症狀……挺像的,靠近……真的,很危險”
周度聽罷,不禁伸手檢查了一下,口鼻上的口巾是否戴好,雖然知道有些危險,但權力的誘惑,讓他這次沒有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