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江鬱是搭理她的。
嘖嘖。
看了一場好戲,雲綠身心舒爽。
接下來的一整,雲綠上課更認真了,裏園時不時地回頭找她聊,漸漸地聊出了點兒前後桌的感情。
*
今是周五,這沒有晚自習,但要搞衛生。雲綠看到衛生表上她的名字跟江鬱的名字,就想起上輩子搞衛生的痛苦。
江鬱這種人不是會搞衛生的,基本上每次搞衛生都是她自己,不單如此,她還死要麵子活受罪,一直沒去跟班長申請換座位,她那個時候都不知道懷著什麼心思,非要霸占這個江鬱同桌這個位置。
真是傻兮兮的。
班上的同學都快走光了,班上一片淩亂,雲綠拿著手機轉身跑出去,本想發微信,一低頭就看到江鬱三個人在樓下,正要走。
她一把抓住欄杆,大喊一聲:“江鬱!”
樓下的三個人包括其餘的一些學生刷地停下來,江鬱抬起頭,眼眸眯了下,他戴著耳機,黑色耳機線貼著臉頰。
稱得他倒是白。
喊完他的名字,雲綠心還加速跳著,她是有點緊張,緊接著她指著江鬱,喊道:“你!上來搞衛生!”
空氣停滯。
整個世界被扭動了暫停鍵似的。
隨後,世界轉動了,空氣發散,樓下嘩然一片。
“臥槽?她什麼?她叫鬱哥搞衛生?”
“雲綠,你啥??你再一遍!!”周揚挑著眉頭看著雲綠,雲綠緊抓欄杆,隻看著江鬱。
江鬱慢條斯理地取下了耳機線,也看著她。
雲綠心跳快蹦出來了,如果他不來搞衛生,下周她就讓班長給換位置。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
雲綠快窒息了。
江鬱還看著雲綠,反手將書包扔給周揚,隨後,他往樓梯走去。
樓下更是一片嘩然,一大群學生哄吵著,周揚跟許殿對視一眼,沒敢相信,其中一個男生遲疑了一下,道:“鬱哥該不會上去打人吧?”
“哇靠?不是吧。”
“走走走,去看看”
著,一群人齊刷刷地跟在江鬱的身後,飛快地跑上樓梯。
雲綠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跟蝗蟲一樣,她緊張了些,站在教室後門,有點兒後悔又有點兒茫然,後想著,不行,不能怕
一個很大的腳步聲啪地一聲,江鬱走了上來,他走得挺快,氣息平穩,雲綠看到他,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江鬱大步地往她這兒走來。
雲綠再退,後背抵著門了,江鬱走到她跟前,男生氣息接近,她呼吸都僵了起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校服拉鏈,刷地一聲,拉下外套,後嗓音清冽:“進來。”
完他走了進去。
雲綠氣都不敢喘,看著他抬起後排的椅子,倒扣在桌子上。
他要搞衛生了?
雲綠蒙了蒙。
江鬱腳踢了下彎的桌子,偏頭看她:“還不進來?”
“哎”雲綠身子一跳,趕緊跑進去,拿起粉擦,站上搭腳的椅子,刷刷刷地擦起黑板報。
身後,哐一聲,又一聲,一張張椅子倒扣在桌子上。
周揚許殿等一群人圍在窗外,不敢置信地看著教室裏的兩個人。呐,鬱哥什麼時候搞過衛生啊。
從學到高中,他就沒搞過,一次都沒有。
臥槽。
太驚悚了。
今是什麼日子?
一群人在外麵拿著手機對著教室裏麵不停地拍。
江鬱扣完了椅子,用腳將歪出去的桌子踢正,踢到自己跟雲綠的那張時,頓了頓。雲綠嗓音弱弱地:“我們那張,可以保持原樣。”
他偏頭看她。
雲綠抿了抿唇,加快幾步,當著他的麵,一把將自己的桌子扯得更開,縫隙更大,跟三組宏濤的那張都要貼到一起了。
太子爺衛生都搞了。
他想要她坐到操場上都行。
江鬱看著占了走道的桌子,偏頭看她。
雲綠立即擠出一抹笑容,神情是隨你扯,扯多開都行。
她甚至笑出了酒窩。
酒窩很深。
他目光落在酒窩上,一秒後,腳一踹,哐,桌子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