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漫漫長夜
時空轉換。也不知道是那個年代,花襲人經常在夢中會出現這樣的情形,她不知道是否真實有過,反正花襲人認為這是真的,她和賈寶玉確實有過這樣的愛情。
夏夜瀑雨突然來襲,電閃雷嗚,一個人的夜有點孤獨,有些恐懼。在這樣特殊的夜裏,迷漫著淡淡的昧,花襲人倦在床上,不顧雷擊隨時可能把電腦擊炸,享受著一個陌生男人遙遠的陪伴。
虛偽的網絡上,《秘鑰》的寫手群因這樣一部曆史武俠而聚會一堂。賈寶玉執意要陪伴花襲人一起熬過漫長的一夜,用一個又一個並不是多好笑的笑話,讓那樣一個為趕稿而存在的夜晚不那麼枯寂、無聊。笑話並不可愛,花襲人卻麵對著電腦微微的笑著,為對麵的那個人那份遙遠而虛空的體貼而默默心動。
漫長等待比賽結果的時光時,迎來了節日的到來。幾個人所在的群裏舉辦了一個七夕節的活動,彼此虛假的寫手們以網絡虛假的身份,為自己喜歡的另一位寫手寫一封情書,書不論情式,以感人為本。
早已經過了十七、八歲的賈寶玉和花襲人。在好玩的心態下,在那昏黃的日子裏,品味著特有的孤獨,遠看窗外的荷花,午夜裏那樣一個人不在線,心裏談談的失落。責怪自己不應該貪戀那份網絡上虛假的才華橫溢,心卻猶猶去了,在午夜裏流動成文字。要想感動別人,首先需要感動自己。淡淡的昧殤在生活裏流淌,一個人,一張嘴,兩種心思,兩個人。
花襲人因父母突然決定的遊玩計劃來到大都市,賈寶玉也來到那個花襲人生活的地方,卻始終沒有勇氣打通那一串,可以連接自己與花襲人之間從網絡到現實距離的數字。同樣的一個城市,近得可以聞到花襲人留在這座城市裏的味道。意念很堅決,心卻在猶豫。
依然上網,不論在哪一個城市,就像在鏡前對自己完美身形的孤芳自賞。賈寶玉卻被自己與花襲人聊的窗口上,那個自動捕捉IP的地方顯示的城市驚呆了,花襲人來大都市了。他知道,襲人之所以來了卻沒有告訴自己,隻是那樣一個人和自己一樣,一直太難跨越網絡與現實的鴻溝。
一個人的六度空間,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的孤寂,賈寶玉也從未有過像這一刻一樣,那麼渴望想見一個人。哪怕是前任女友成為別人的新娘,他也沒有像這一刻那麼執著而頑固。發了一個要在宇宙之巔等她的消息,他就直接去了那個地方,等待一個也許永遠不可能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人。
宇宙之巔下,寶玉很自我化的把一個長相中等的人誤認為花襲人,而對真真的襲人,那個在他麵前晃手的美女視若妄聞。她一頭直發,的瓜子臉,的鼻子,配上並不算大的眼睛,就顯得很神氣很漂亮,也很耀眼的女孩子,緊身的牛仔褲與白色水滴形領口的恤毫不掩飾窈窕的身材。大大的圓圈耳環,生機而富有活力,一個擁有十足設計師審美的,完全不像二十五歲的青春女子,賈寶玉見到了想見到的,比想象中要美好得多,卻生出了失落感,越美的東西就越不容易擁有,越容易失去。
兩個人一起走過過江地道,一起趴在江的扶欄上,一起等出租車,賈寶玉伸出的手總是巧合的與花襲人錯失。
原本不斷掙紮著相見、不見的決斷在老板打來的急救電話下直接被抹殺,花襲人疲憊的陪父母看完昨夜才見過的宇宙之巔之後登上回城的汽車。做為首席設計,等待她的是從未有過的三三夜的高強度工作。而賈寶玉的車追出了郊區,一直開到車用掉最後一滴油,星空下隻剩下一顆失落的心。
花襲人回到城後,意識到即將偏離愛情軌道的設計師近兩個月沒有上網。希望借此忘掉與一個網友的情素。也許,也許她真的應該跟賈珠結婚了,這個為她守候了七年的男人,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不錯的長相,除了畢業以來長胖了三十斤的體重以外,用將近七年的關心讓花襲人飲水機的水永遠喝不完,手機卡裏的錢永遠打不完,手機從來都不會想著要去充電。七年可以讓花襲人忘記最初在一起的悸動,卻不至於讓她看不清生活浮華褪盡的本質,這個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像他一樣,給付得起七年的默默關愛。花襲人不是個不懂得幸福的人,她要拒絕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