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與辰把精巧的小木魚放在茶幾上,用小木槌輕輕敲打,神情戲謔,嘴裏念叨一句,“嘛咪嘛咪唄美吽……”
司空雲菲悄悄伸手杵他一下,用嗔怪的神情看著他,意思是說,別這樣沒心沒肺的好不好?
安與辰馬上坐直改變臉上的表情,用仰慕的眼神望著雲宏法事,“大師,看上去還不到而立之年,就這樣與塵事絕緣,實在是讓人欽佩,這種沉悶的日子是是不是非常清苦?”
雲宏法師憨笑一嗓說:“此乃施主一人所想,我自幼除去塵世浮華,高居深山,每日聆聽大自然豐厚的物語,日子過得非常充實。”
司空雲菲用仰慕的神情望著他,“這種美好的意境恐怕山下人永遠也無法領略……”轉向安與辰時臉上的神情完全改變,似乎夾帶著某種鄙視,“所以我才拉你來陶冶一下你迷亂的情操。”
安與辰露出抵禦的神情,心說,你這是說嘛,在大師麵前惡心我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墮落得沒有節操,下山再跟你理論!
雲宏法師臉上掠過得意之色,笑聲卻顯得很憨厚,“哈哈,清蓉,淨化凡心需要一個過程,不必心急,所謂渡人一定要有耐心,萬事急不來……”
司空雲菲對雲宏法師像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師,清蓉明白。”
安與辰不知道為什麼非常討厭她這副表情,心說,你少在我麵前惺惺作態,你們兩個也未必真的六根清淨,心裏包著什麼見不得光的心思誰又知道?
但他仍然對雲宏法師做出心服的微笑,“還是大師言之有理,人總有個蛻變的過程,急不來。”
雲宏法師點頭說:“臨近傍晚,暮鍾即將敲響,我要出去料理一些佛門雜物,會讓分管後勤的管理員為你二人指派住宿的禪房,及時送上齋飯。”說著起身。
安與辰趕忙說:“大師,我和清蓉可不能住在一個禪房……”
司空雲菲臉一紅,用尖厲的嗓音責備他,“這還用你說出來?此處可是佛門淨地,就算我們是夫妻也不可能安排在一個房間,你倒是先慌了,真是。”
她反應這麼強烈,讓安與辰很尷尬,“這……”
雲宏法師往外走,留下話,“二位不必過於拘謹,以平常心視之,我要是能抽得空閑,齋飯後陪同二位觀光寺院晚間佛事。”
司空雲菲點一下頭說:“那清蓉多謝大師觀照……”
這間禪房內隻剩下他們二人,安與辰長出一口氣,“雲宏法師看上去很厚道,儀表也不俗,你師父智真大師能否跟他一比?”
司空雲菲嘴角勾起一絲嘲意,“你猜猜看。”
安與辰撇一下嘴,“雲菲,你少在我麵前誇讚這些偽君子,一般來說,裝得越像的人內心越是黑暗。”
司空雲菲坐下來警告他,“安與辰,你不要亂說話,這裏是禪房,到處塑有佛像,開光的佛像是活的,你說什麼全能聽見。”
安與辰假裝吃驚,趕忙拿起小木槌敲一下放在茶幾上的木魚,戲謔地念叨哪一句,“嘛咪嘛咪唄美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