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討厭他,又何必來救他?
南櫻草心裏清楚秦穩對自己的感情,知道他心裏難受,口不擇言。
捏著拳頭,她不知道應該對他說狠話,還是安慰他。
兩個人低垂著頭,無言地僵持著。
白念深趕來時,櫻草還站在教室門口。
沒認出站在她麵前的人,他沒來得及多想,不由分說往秦穩的臉上揍了一拳,直到南櫻草攔住他,說對方是秦穩,他才知道自己打錯了人。
“已經沒事了,白傑修的腿已經被我打斷了,讓他在裏頭自生自滅吧。”說完這話,她突然意識到哪兒不太對勁兒。
低下頭,她詫異,“你的腿……”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腿不依靠拐杖也能行走?
“對不起,”白念深解釋,“我一直瞞著你,我不是有意要……”
“你騙我?”她打斷了他的話,“你騙了我多久?你是不是早就已經康複了?”
南櫻草心裏是生氣的,因為他腿受傷,她心裏對他一直很內疚。
每次看見他必須依賴拐杖才能走,她就很難過。
然而,現在白念深好端端站著……
“對不起,櫻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白念深正要再開口,隻聽秦穩忽然大喊了一聲,“小心!”
教室裏白傑修拖著兩條廢腿,努力爬到了一具屍體的旁邊,撿起手槍。
手槍口對著白念深的後背心髒的位置,在扳機扣動的同時,剛從地上爬起來,恰好從窗戶外看見他動作的秦穩焦急提醒。
聽不見秦穩說話聲音的白念深一心還想著道歉和解釋,南櫻草則立刻明白了秦穩這一聲“小心”的意思。
她幾乎想也沒有想,著急把白念深往旁邊推。
“砰!”槍響的同時,白念深被推到了一旁,而南櫻草中彈倒下。
子彈沒有直接射中心髒,在她心髒上方幾厘米的位置。
血立刻濕透了衣服,湧了出來……
白念深整個人都呆住了。
緊接而來的情緒是悲憤和暴怒。
他抱起地上的南櫻草,瘋了一樣往外跑。
秦穩負責開車,白念深抱著南櫻草坐進了車後座,“你不會有事的,櫻草,你還要做我的新娘子呢,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南櫻草很想說話,可是嘴剛張開,口中全是血。
她幾乎用盡了全力才勉強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能陪……”
“不要胡說!我不許你胡說!你要陪我,你答應過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的,你不能食言,聽見沒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櫻草……”
“好好……活……”
“著”還沒有說出口,南櫻草雙眼一閉。
靈魂漂浮在空中,她看見遠處有一團白色的光,情不自禁飄了過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接近,那團光在眼前逐漸清晰起來,是一個人,不,不應該說他是人……
“小丫頭,我可等了你好久啊。”
雖然和沈逸之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瞳孔是淺灰色的,長長的銀發披散在腰際,額頭間有個好似火焰蓮花的紅色印記。
他身上穿著一襲如烈火一般豔麗的火紅衣裳,整個人給人感覺妖豔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