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的冷妤心,哪怕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說讓她做平妻,還是四個中的一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因為這個所謂幹女兒,終究沒有冷家嫡係血統,又沒有郡主頭銜,如此一個平妻綽綽有餘。
坐在轎攆上,軒轅傾燁一直在偷偷觀察著自己四哥的表情,畢竟他哭等了冷妤心九年,如今正主沒等到,反而是等到了一個“幹女兒”,認誰也不會自在吧?
可偏偏自己四哥與眾不同,到現在也隻是安然坐在軟墊上看著兵書,好不鎮定。
“怎麼了?”
軒轅昭鉞一邊順手從軟墊下的抽屜中拿出一片由金子碾出來的薄蝴蝶書簽,一邊細看上麵的紋路,隻覺得就連蝴蝶翅膀上的脈絡還有鱗紋都被完美還原了,如果顏色上加以細化,恐怕會翩翩起舞吧?
將蝴蝶書簽夾在書頁中,闔上書,慢慢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麵的軒轅傾燁,雖說是詢問,眼神裏頭卻是一種了然,仿佛他所想的一切都在他軒轅昭鉞的預料之中。
“啊!沒什麼,就是想問問哥會不會去參加那個宴會,就是冷將軍為幹女兒辦的接風宴。”
“為何不去呢?”
軒轅昭鉞伸出修長白皙如美瓷的手從一邊的點心碟子裏稔出一塊白色蓮花狀糕點,輕咬一口,糕點一點點在口中融化,化開獨屬於它的清新淡雅,綿軟的口感,軒轅昭鉞很是喜歡。
端起碟子,遞到軒轅傾燁的麵前,慵懶高貴道:“蓮花糕,特地吩咐廚子采的新開的蓮,還有花骨朵做的,就連發麵用的也是荷葉上最幹淨的露水,嚐嚐怎麼樣?”
“哦!”
回到府中,冷石閆就直奔了陌苒的院子,因著冷妤心自己的房間這兩天在修繕重裝,她這幾日都是要住在陌苒院子的客房裏。
而這個時辰,冷妤心正在給陌苒紮針,冷石閆就這樣風風火火地推門進去,興高采烈的和冷妤心說了今日下朝的事情。
尤其提到了太子黨的那些大臣們一個個虎視眈眈的樣子,就好像他冷石閆的女兒一定會成為太子的囊中之物一樣。
一邊說,一邊笑的就像個孩子一樣:“哈哈哈,一群蠢貨!我冷石閆的女兒怎麼可能嫁給那種三妻四妾的家夥!簡直癡人說夢!”
陌苒也是閉著眼睛微笑附和:“是啊!女兒是我們的寶,哪怕嫁給平民百姓,也是絕不會讓她入了那後院不寧的王公貴族家的!”
說著,兩個人都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時候不約而同地看向正在整理針包的冷妤心,異口同聲道:“女兒,你回來的事情和昭鉞說過了嘛?”
“嘶~”
兩個人的話才剛剛說完,冷妤心的手就被針紮了,趕緊含住手指頭,冷妤心心說“晦氣”,果然那家夥就是自己的冤家啊!
含著手指,冷妤心含糊不清道:“嗚~還沒有,沒時間去,更何況,我沒來之前就聽說他和太後的親侄女翰林院大學士的幺女冰心妍走的有點近啊!我幹嘛去打擾他呢?”
說到冰心妍三個字,冷石閆的臉色也有點變了,這冰心妍是太後親弟弟,翰林院大學士冰梓辛最小的嫡親女兒,如今不過十八歲,雖說年紀有些大,但是絲毫不影響外麵卓越的名氣。
因為這冰心妍在過去三年的百花宴上皆是第一名,遂被奉為皇都第一才女,再加上容貌姣好,勝過九天仙女,不知被多少王公貴族子弟追捧。
可她似乎隻對軒轅昭鉞有意,天天粘著他,而軒轅昭鉞也沒有向對其他女子一樣置之不理,反而是有意無意的與之親近。
一想到這裏,冷石閆的臉色也黑了,是啊!自己的女兒怎麼能和別人共事一夫,他軒轅昭鉞一天不把男女關係整理的清清楚楚,他冷石閆一天不讓女兒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