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楚要結婚了,葉星本不想來的。
可鄭楚楚是她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求葉星陪她拍婚紗照。葉星左右思慮,想著隻去當麵送個祝福拍個照,就腳下生風立馬走人。遂把心一橫,買了平安夜當天的飛機票回北京。
葉星是生在聖誕節的,可每到她生日,就是她的受難日。
時隔五年,剛下飛機,葉星就丟了包。本是想能順路邂逅個帝都帥哥的,這下可好,棺材本都沒了。
葉星思前想後,許是這平安夜和自己就是八字不合。
一個正兒八經的中國妞,生日偏偏趕上聖誕。大概因為此事引起西方神些許不滿,她真是每逢生日抖三抖。
五年前的今天,葉星被前男友潑了一身紅酒。時至今日,葉星看著口袋裏僅剩的二十一塊五毛錢,真的很想用那些洗了幾年都沒洗掉的紅酒漬把藍色的毛爺爺染紅。
扣著肉一般的給了地鐵口報亭的大爺五塊錢,借了部老年機,葉星撥通了鄭楚楚的電話,說她要晚點到。
鄭楚楚為葉星辦了歡迎宴,葉星答應她六點一定準時到家。葉星站在地鐵站,看著屏幕上的時間表,有點慶幸錯過了自己的歡迎宴。還記得高考結束當天,鄭楚楚信誓旦旦的帶來了自己做的奶油蛋糕,葉星為了捧場吃了三分之一!後果就是,拉到脫水。不過,也因為那個蛋糕,葉星追到了自己覬覦三年的男神——林啟。
轉輾三趟地鐵,穿過冬夜的邪風,葉星終於摁到了鄭楚楚家東三環邊上的門鈴。
約莫隻過了三四秒,葉星聽到鄭楚楚底氣十足的女高音吼道:“葉星!你丫還知道回家啊!”這死丫頭在北京時間久了京腔越來越濃了。
鄭楚楚一開門,暖氣烘著屋子的暖意就衝了過來,可能是冷熱交替,葉星鼻子一下就酸了。
“楚楚,我餓了”葉星咧著嘴衝著鄭楚楚笑著說道,眼睛估計都彎出了魚尾紋。
鄭楚楚白了葉星一眼,論起袖子就把她撈進了屋內。
“你丫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能把包丟了啊?我一開始給你打電話你關機,我還以為你丫讓人販子拐到山區做小媳婦兒了!”
鄭楚楚穿著圍裙,應該是在廚房熏太久了,臉蛋紅彤彤的,本來她就白的讓人恨,這下更像個糯米團子了。
葉星一聽自己的包,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埋怨道:“別提了,我下飛機的時候忘了拿了。走出機場才想起來,我跑回去問的時候,人都說沒看到我的包。再說了,哪個人販子敢拐我阿,我這傾國傾城如花似玉的去了山區,多少家庭得毀我手裏啊”。
鄭楚楚一聽,立馬轉換東北腔“行了吧你這個狐媚子,不知道哪個瞎了狗眼的把你包整走了,真鬧心!”
葉星看著鄭楚楚,哭笑不得,五年沒見,她可真是一點沒變。
其實葉星可沒說謊,葉星不是清純美人,亦不是中國古典美女。可葉星天生異域風情的輪廓搭上她一雙勾人魂魄的杏眼,鼻梁高挺的幾乎沒有東方人的底蘊,鑲著一雙不大但豐盈的櫻桃嘴。說她是能毀人家庭的狐媚子倒也一點沒錯。雖然,胸是小了點,個頭兒也不比維密超模高挑。可葉星身形十分纖瘦,加上她自幼學畫畫,還彈得一手好琴。渾然天成的氣質也是讓人挪不開眼。不然怎麼能連著幾年被選為校花。
葉星趁勢鑽進鄭楚楚懷裏,撲鼻的聞到一股油煙味,記得楚楚一向是不擅廚藝的。葉星拽著楚楚的圍裙蕾絲花邊,輕輕搖著哼哼道“楚楚,你得養我兩天了。我可沒錢了,身份證都沒了。”
隻見鄭楚楚一把推開葉星,收了收下巴,又裝模作樣的捋了捋圍裙,做作十足的擺了擺身子。
“咳咳..”鄭楚楚先是清清嗓子,然後一字頓一字的說道。“叫爸爸!”
說時遲那時快,葉星想也沒想,就撲通往地下一跪。仰天大喊: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