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進辦公室的時候,便看到蔣書柏和林啟各自坐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的兩端喝茶,兩人也不說話,中間隔了一大段距離,一人守著一個角。
見葉星進來,蔣書柏便抬頭對葉星笑著說:
“你來了。”
葉星點點頭,看了林啟一眼,林啟坐在靠窗的那邊,見葉星走進來,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
“怎麼這麼晚。”
葉星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一點了,的確是挺晚的了。可轉念一想,今天是周末,又不是工作日,還要早來嗎?
“早上....起晚了。”葉星解釋道。
“昨晚睡的很晚嗎?”蔣書柏關切的問道。
葉星扭頭對蔣書柏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被林啟搶先說道:
“昨晚…我走的時候才八點多,也不晚啊。”
蔣書柏聽言,看了林啟一眼。葉星覺得有點奇妙,林啟從沒來畫廊,今天來是想做什麼?
“你們不住在一起嗎?”蔣書柏突然呢問道。
可能沒料到蔣書柏的腦回路會出其不意的問到這個問題,林啟還沒回答,葉星便說:
“沒有啦…”
隻是葉星剛說完,林啟又突然說道:
“過兩日就要遷新家了,星兒也會一起住過來。蔣兄若是有空,可以來我們家坐客。”
葉星有點尷尬,林家決定提前搬家自己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葉星其實根本沒想過真的要住過去,畢竟自己林啟未婚妻這個身份,著實尷尬。
“不過….”林啟突然又開口道:“蔣兄明日要出國了吧,可能是趕不上了。隻能回來再見了。”
蔣書柏抿嘴一笑,說道:
“林兄消息得的真快阿,我是明日打算要走,還曾約了葉星一起同行的。”
葉星聽言,立馬坐不住了,這話要是讓林啟誤會了可怎麼辦,自己哪還有好日子過啊。便趕忙解釋道:
“不不不,書柏....真的不好意思,我最近實在事情比較多。”
蔣書柏看著葉星突然站了起來,臉上掛著滿滿的歉意。雖說心裏有點失落,但還是不忍對葉星施以壓力,說道:
“沒關係的...你想走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和我說。對了,你的畫選的怎麼樣了?”
想到此事,葉星才覺得這才是一塊壓著自己喘不過氣的大石頭。思索多日,還是沒有最終決斷。這次的展示會對葉星來說,舉足輕重,關乎她未來幾年的事業發展。實在是馬虎不得。
“還沒有…決定好”葉星苦惱道。
“那副《九月》,我看就很好。”蔣書柏安慰道。
對於蔣書柏的話,葉星一開始並沒有多想,隻是突然之間,葉星想到了林啟也坐在這裏,她突然打了個激靈,看向林啟。果然,林啟的臉色有點微妙。
這幅畫的後半部分,都是葉星在大學期間畫的。葉星時常玩鬧,林啟來畫室看她的時候,她總讓林啟隨意畫上幾筆,她常說,這便是第一幅他們倆一起畫的畫的。所以最後,在畫的下麵,還屬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九月》這個名字,也是林啟命的。
葉星隻覺的緊張,手心裏好像要握出汗了,她不知道林啟會不會生氣,畢竟林啟曾說過,這幅畫,不準葉星拿給別人看。
“我看,也很合適。”
“誒?”葉星聽到林啟突然說,他覺得,也很合適。
葉星畫畫十餘年來,繪畫技巧不斷提升,可唯獨《九月》是她耗時最久,也是最用心的作品。這幅畫,就像她的孩子一樣。出國前,葉星特意把畫寄存在鄭楚楚家裏,多次囑托她悉心保存。
她也曾想過,把這畫拿出來做為這次的展示作品。可每每看到這幅畫,葉星都會想起和林啟的過往,心下總不自覺的鬱結難安。
隻是,林啟剛剛都說,他覺得合適。
也許,這樣有回憶的東西,他都已經可以釋然了吧。
蔣書柏和林啟一直坐到中午才走,兩人是一起離開的。林啟一向喜歡在人前假意對葉星溫柔體貼,可今日蔣書柏在,林啟卻一反常態,對葉星還是和往日隻有他們兩人時一樣冷淡。臨走的時候,都未和葉星說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對林啟這一個多月以來,對自己反複無常的態度,葉星也早已經是習以為常了。
自這日後,蔣書柏出國辦公,林啟也再沒來過。葉星深深暗自竊喜,自己終於是落了個清靜。
幾日後的晚上,葉星接到了鄭楚楚的電話。電話裏,鄭楚楚說霍冬冬今夜有事不在家,讓葉星去家裏陪她住一晚。
葉星想著,自鄭楚楚婚後,兩人便再沒一起睡過了,鄭楚楚有了自己的枕邊人,自己便被果斷拋棄了。自己一堆深夜話題無處可說,那晚,便和鄭楚楚聊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