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蔣書柏把電話掛了後,便又坐在葉星床邊繼續看著她。少則一秒鍾他都不願錯過可以看著她的時光。
於蔣書柏而言,他是一個十分成功的商人。而商人最擅做的,就是規避風險。愛上葉星這件事,對蔣書柏而言,風險是極高的。他很會洞悉人心,便最是了解,葉星對林啟那份執著且癡迷的情意。
因此,甚久以來。他都是想把自己對葉星的這份仰慕埋在心裏的,不著痕跡的讓它淹沒。他知道葉星愛林啟,勝過一切。所以他也隻好選擇不去給自己平添煩惱。苦澀的日子他過了太多年,如今剛有了起色,他不願再過下去。
可他到今天才意識到,打從那日,自己見了葉星的第一眼。便是一腳踏入黃泉道,墜入深淵,不負此劫。縱使他自己小心翼翼的隱藏著,不露聲色的待在她的身邊,甚至無數次想著放她和林啟一起,他們若失幸福也是好的。可今天他發現,葉星不快樂。她和林啟在一起,是不快樂的。甚至於,她是痛苦的。隻是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抽離這種無止境的折磨。
林啟對葉星,是控製心作祟,是愛,還是恨。這曾一直讓蔣書柏疑惑不已。可現在,都不重要了,他隻知道,林啟在傷害葉星。這就夠了。
隻這一點,他便無法再當那個瀟灑肆意的座上客,水中花也好鏡中月也罷。他必須要帶葉星離開。
他看著葉星熟睡的樣子,眼中閃過犀光。他自幼便是如此,凡事若失一旦去做,便再不會讓自己回頭。
可歎。
她隻是過路而來的背包客,不過隻是隨手在你周邊恰好點燃一星螢火。
可你卻將其視為一生所愛,隻因她微光浮過照亮了你整個的璀璨人生。
於是你將心全然奉上,不管不顧,奉獻、犧牲。
可她仍視若無睹,不理不睬,不痛不癢。
不是她心狠,不懂你一往情深。
隻是她心中早已有有廣袤草原,豈能再為你滯留寸草之地?
約是淩晨五點多的樣子,天還未亮。葉星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腹中積水甚多,便硬是被自己給憋醒了。
頭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樣的沉,撕裂一般的扯著神經痛。四肢也是半分力氣都沒有,葉星發出哼唧的聲音,左右挪動著身子,想努力的讓自己爬起來走去廁所。隻是天不遂人願,她剛勉強撐起上半身還沒一會兒,便又沉沉的栽了下去。這一栽,便是又把她好不容易才睜開的眼睛給合上了。
蔣書柏睡在床邊的沙發上,葉星發出的動靜將他吵醒了。他以為葉星許是因為喝的太醉,此刻頭腦難受,便走到床邊,伸手探向葉星的額頭想要試探一下她的體溫。
朦朧中,葉星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感覺到自己熱的發燙的臉上突然有一雙手塌了上來,還順便襲來一絲清涼之意,很是舒服。便滿意的擠著笑了起來。
蔣書柏見狀,忍俊不禁的笑了,輕聲說道:
“感覺還好嗎?要不要喝口水?”
葉星雖然昏醉,但不至於辨別不出周邊人的聲音,況且此刻酒已醒了多半,一聽身邊蔣書柏的聲音傳來,便是嚇了一跳。蹭的一下將眼睛睜的鬥圓。果不其然,葉星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便看到蔣書柏一臉關切的坐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天還很暗,但還是勉強看得到他的輪廓。
“蔣....書柏?”葉星遲疑的說道,嗓子沙啞的很。發出聲音也很是困難。
“嗯…你喝到後麵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把你送哪,我就隻好先把你帶回我家了。”蔣書柏解釋道,他又怕葉星多想,隨即又繼續說道:
“你放心吧...我一直睡在旁邊的沙發上的。”
葉星點點頭,她十分感激蔣書柏如此貼心的關懷。他一個大集團的董事長,陪她宿醉,還被自己擠到睡沙發,想來真是不好意思極了。
“頭疼吧?我給你熬了醒酒湯,你想現在喝嗎?還是想先喝口水?”蔣書柏關切的問道。
葉星現在還有點在睡夢之中,對蔣書柏一連串的話聽的也不甚清晰,隻是她實在是不好再繼續憋著了,便扯著自己的小煙嗓說道:
“我…想…上廁所。”
“誒?哦..好。”蔣書柏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即便趕忙答應道。
蔣書柏拖著葉星的身子將她扶了起來,葉星勉強坐直,但身子還是左右前後的來回搖擺。蔣書柏隻好趕忙將臥室的燈打開,扶著身子好似是一灘軟泥的葉星走到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