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柏和葉星回家後,葉星發現家裏真的是一片狼藉。看樣子,父親倒下的時候應該是不小心推到了桌子,連帶著桌子上的東西也就掉到了地上,花瓶也就碎了一地。
葉星剛想著把碎片收拾一下的時候,就看到蔣書柏不知從哪看到了掃把,已經開始默默的打掃了。看樣子,他倒像是這家的主人,而葉星像是來他家裏做客的一樣。
“書柏,那個是我房間,你晚上就睡這裏吧,南方沒有暖氣,晚上很冷的。你開空調就好了。我去睡我爸媽房間。”葉星說著,便走到屋裏開始一樣一樣的找母親讓她帶的東西。
沒多久,蔣書柏把大衣裹的嚴嚴實實的走到葉星身後問道:
“星兒,你房間的空調怎麼開啊?”
“就…誒我去看看。”
說著,葉星隨蔣書柏去了自己房間,可兩個人鼓弄了半天,發現空調都不吹熱風。葉星仔細想著,距離上次自己回來已經是一年前了...看樣子,是空調閑置了太久出問題了吧。
“那個...好像壞了。”葉星有點尷尬。
這麼冷的天,蔣書柏一個北方人,是肯定扛不住南方冬夜裏的濕冷的。
以前,葉星剛從成都去北京的時候,以為北京的冬天肯定會刺骨寒冷,晚上也是無法入睡。可北京僅用了幾片暖氣就將葉星徹底征服。什麼叫做南方人不懂北方人冬天的快樂,暖氣大概就能說明一起了吧...
“書柏,要不你去我爸媽房間睡吧,我就睡我這吧...我習慣了。”葉星話是這麼說,但是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的房間,她真的很久沒有體驗過了。想了想,便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沒事兒,我就睡這裏就行。晚上多蓋點就好了!你快去睡覺吧,已經不早了。”蔣書柏不忍讓葉星睡這麼個冰窟窿,雖然成都冬夜的濕冷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但他也是絕對可以忍受的。
葉星猶豫了一會兒,想著蔣書柏畢竟幫了她這麼大的忙,這時候要是不掛不顧的就讓蔣書柏一個人睡在這麼冷的房間裏,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吧。
“書柏...那個...我爸有張折疊床放在那邊書房裏,要不你委屈一下,拿來放在臥室和我一起去那個房間睡吧?”
蔣書柏聽言,心裏頓時樂開了花。總覺得葉星也是關心自己,便立馬跑到書房裏搬著那張不是很大的折疊床放到了臥室裏。
最後,以蔣書柏睡在鋪開的單人折疊床上,葉星睡在床塌上。兩人和平的共處一室而結束了這個漫長而寒冷的冬夜。
這一晚,本該是葉星滿心歡喜期待著第二天的畫展的一晚。
翌日,葉星睡到八點才醒來。昨晚奔波勞碌了太久,葉星剛閉眼睛就睡著了,睡的深沉。也許是家的味道太過於熟悉,讓她不自覺的就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安然入夢。
葉星醒來的時候,發現臥室裏的折疊床已經被蔣書柏重新折了起來,放在了一旁。而蔣書柏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葉星起床後,走出臥室,看到蔣書柏正站在客廳不知道看著什麼發呆。
“書柏…你看什麼呢?”葉星走上前問道。
“看你…”蔣書柏沒有回頭,輕聲回答。
葉星疑惑,走上去後才發現,蔣書柏正盯著客廳台子上自己小時候的照片發呆。照片上的葉星那時候才七歲,照相那天是葉星的生日。眉心中間點了那年時下最流行的紅點,穿著一身新疆紗裙,模樣甚是可愛。
葉星拿過照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誒呀…我都說把這張藏起來了。”
“幹嘛,我覺得很可愛啊。”蔣書柏從葉星手中拿過照片,重新擺好放在桌子上。扭頭對葉星說道:
“早上好。”
“哦...早上好。”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家有一種溫馨的味道,還是自己太久沒有一早上起來就看到一個人帶著全世界最溫暖的笑容站在你麵前。蔣書柏這句早上好,好像一隻啄木鳥在擊打著樹枝上木屑為它自己建一處房屋一樣,同樣擊打著葉星的心。
“我買了早飯,還熱著。你洗漱後過來吃吧。”蔣書柏舒展著笑顏,走到了廚房邊,給葉星看他買的包子和豆漿。
“誒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住在你家了,你家。你怎麼比我還熟悉這呢?都是去哪買的啊?”
葉星說著便去洗臉刷牙了。
蔣書柏其實幾乎一夜沒有合眼。也不知道是換了地方,還是床不舒服,還是太過激動。總之蔣書柏一晚都喜不自禁的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熟睡的葉星。
葉星睡到後半夜還開始打鼾了,聲音不大,但蔣書柏聽得到。剛開始聽見的時候,蔣書柏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聽後,蔣書柏便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又怕自己笑出聲吵著葉星睡覺,隻好一直強忍著。忍到後麵便是越來越精神,索性不到七點就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後下樓開始熟悉街道。去走了走,葉星曾走過的路。